她沒有家世,沒有地位,更沒有寵愛。
沒有任何可以為自己和為他人兜底的底氣。
烏止掩住所有情緒,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姐姐想讓我跪下,看來是我又做錯了事情?!?
烏止臉上的傷心信手拈來,提著裙擺就要跪。
“良儀,那邊安嬪——”春香忽然出聲。
不遠(yuǎn)處,安嬪正帶著二皇子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這邊走。
許良儀一怔,拉住烏止,“姐姐,我是跟你開玩笑呢?!?
她明明已經(jīng)算好了中午沒人的時間,怎么今天殺出來一個安嬪。
安嬪被二皇子鬧得不行,大中午來到荷風(fēng)亭散心,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這邊的事情。
她眉頭一皺,便有太監(jiān)過來,將荷風(fēng)亭的事情說給她聽。
許良儀這才剛侍寢就這么跋扈?
安嬪想到了被淑妃欺負(fù)的日子,心中對許良儀多了兩分厭惡。
晚間,慕容奕到安嬪這里來看二皇子。
二皇子兩周歲多一點(diǎn),扎了奶牙,團(tuán)子小臉軟乎乎的,慕容奕抱起孩子,關(guān)心道,“今日做什么了?”
二皇子說話還有些不利索,安嬪便說了今日二皇子中午鬧騰不睡覺的事情。
話風(fēng)一偏,不著痕跡地給許良儀上眼藥,“嬪妾在荷風(fēng)亭還看到了一件怪事兒,這烏良儀不知道做了什么,惹得許良儀不快,若是嬪妾帶著二皇子到了,恐怕烏良儀是真的要給許良儀跪下了呢?!?
這已經(jīng)是慕容奕第二次聽說烏止被逼得下跪了。
眼中再次閃過那張明媚昳麗的容顏,這小家伙,膽子這樣?。慷急黄圬?fù)成了這樣?
第二日,許良儀如約而至。
竟然還把重傷躺在床上的薛垚給拖了過來。
薛垚跪在輝香閣檐下,膝蓋上一片刺目的嫣紅。
烏止只覺得昨日那股還沒來得及化開的情緒再次翻涌出來。
如吞海浪潮,快要將她的理智吞沒。
烏止吸著氣忍耐,她若是表現(xiàn)在乎的薛垚,這許良儀越不會放過他。
“烏姐姐,這茶是去年的茶?”
許良儀隨意和烏止搭話,見到烏止絲毫不提薛垚的事情,她心底奇怪。
是真的不在乎了,還是作戲?
許良儀心中有了答案。
離開前,許良儀冷笑看著烏止,“看到了,你想要在她面前賣個好,人家可不在乎你的死活呢?!?
說完,扭著腰離開了輝香閣。
待安頓好了薛垚,香痕進(jìn)來道:“良儀,雖然我們給薛垚膝蓋上墊了軟墊,但一個時辰,還是出了不少血,若是許良儀天天這樣折騰,薛垚的腿真是要廢了?!?
烏止吐出一口濁氣,臉上露出一抹淺淡到極致顯得有幾分諷刺的笑容。
許良儀敢這樣做,無非就是欺負(fù)薛垚不是她宮中的人,她沒理由去阻止。
同時也是在告訴后宮中的人,幫她沒有好下場。
烏止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不管薛垚打什么主意。
她現(xiàn)在,是被許良儀惡心到了。
以前她總想著,自己不惹事,忍一忍日子總歸能過下去。
卻沒想到,有些人會這么咄咄逼人。
她現(xiàn)在沒有恩寵,就沒有底氣。
有了底氣,才能護(hù)住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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