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鶴琳用竹簽扎著蘋果往嘴里送,她看著皇后,眼底閃過心疼。
將皇后按回榻上,楊鶴琳道,“我的好姐姐,我要是你,就不會動唐家這個孩子?!?
皇后疑惑,“你都說了,是唐家的孩子,萬一這個孩子是個皇子,那唐家豈不是……”
“姐姐,你這是站在楊家的角度上去想,可你換個角度,從皇上的角度想呢?”
楊鶴琳只覺得皇后是被楊家裹脅得太久了,習(xí)慣性地從楊家的角度考慮事情,已經(jīng)失去了自我。
“姐,皇上其實不是不喜歡你,是不喜歡咱們背后的楊家,因為楊家太過貪心,在前朝的份量太重?!睏铤Q琳眼尾閃過譏誚。
“可姐姐你想一想,若是靜婕妤這一胎是皇子,咱們楊家一直沒有孩子,在前朝唐家的勢力肯定要壓過楊家,這個時候,咱們就是楊家唯一的希望,到那個時候,是楊家來求著咱們?!?
“而不管靜婕妤怎么樣,咱們就要捧著她,不僅可以打壓淑妃,還會讓皇上將矛盾轉(zhuǎn)移到唐家的身上。這后宮中皇上如果需要人來制衡唐家,只能是姐姐你,到那個時候,姐姐還怕皇上不來?”
皇后都聽傻了,“你的意思是,我不僅不動手,還要保護(hù)靜婕妤這一胎?!?
楊鶴琳肯定點頭。
皇后將信將疑,這一切和她想的不一樣,“萬一靜婕妤是下一個淑妃呢?”
“姐姐多慮了,這宮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淑妃,怎么會還有一個淑妃呢?哦對了,皇上不是很寵愛那個宸美人嗎?”
“姐姐,你只要做好皇后應(yīng)該做的,坐山觀虎斗就行?!?
有了楊鶴琳的分析和安慰,皇后倒是真沒做什么。
賢妃一夜睡得并不安穩(wěn),她要時刻盯著皇后的動靜。
只是皇后出奇地沒有動手,讓賢妃驚奇。
已經(jīng)生了一天一夜。
靜婕妤已經(jīng)快不行了,穩(wěn)婆和醫(yī)女見狀連忙讓人去回稟了皇后和皇上。
慕容奕來的時候,皇后已經(jīng)從私庫中取了千年人參來吊著靜婕妤的氣了。
醫(yī)女進(jìn)去了沒多久,出來就沖著慕容奕和皇后磕頭,“皇上,皇后娘娘,靜婕妤宮口一直不開,再這樣下去,不僅會傷了靜婕妤自己的身子,連小皇子也保不住。為今之計只有用催產(chǎn)的東西了,但靜美人一直不愿意用?!?
慕容奕皺眉,“快去準(zhǔn)備,保住靜婕妤和孩子要緊!”
催產(chǎn)藥灌下去一個時辰后,孩子終于生了出來。
醫(yī)女剛抱過孩子,就聽穩(wěn)婆大喊一聲,“不好了不好了,靜婕妤大出血了,醫(yī)女快來。”
醫(yī)女將孩子報給穩(wěn)婆,“先去跟皇上報喜,是個小皇子!”
穩(wěn)婆抱著四皇子來了,慕容奕瞅了一眼。
皇后笑盈盈道,“恭喜皇上,您看四皇子這眉眼,簡直是和皇上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
慕容奕:“……”
小孩子的臉上胎脂還沒擦干凈,眼睛都沒睜開,皇后這不睜眼說瞎話么。
慕容弈瞅了皇后一眼,見皇后是真的挺開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
早上竟然愿意拿私庫中的人參給靜婕妤,皇后這是轉(zhuǎn)性了?
慕容奕只覺得皇后又要耍什么花招,也沒接話,道,“靜婕妤誕育皇嗣有功,晉位四品昭儀吧?!?
靜昭儀現(xiàn)在在搶救,沒辦法出來謝恩。
慕容奕知道之后也是急-->>了,“怎么會大出血?”
醫(yī)女不敢隱瞞,“靜美人身子似乎和尋常人不一樣,生產(chǎn)才會格外困難?!?
“全力救治,需要用什么盡管用,朕要靜昭儀活著!”
一個時辰后,靜昭儀終于被搶救了過來,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噩耗——
靜昭儀出血不止,為了止血只能封閉宮經(jīng),也就是說靜昭儀的子宮已經(jīng)壞了,再也無法生育了。
慕容奕聞臉上喜怒不辨,“什么事都沒有性命重要,好好伺候昭儀!”
靜昭儀睡了一覺起來,虛弱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