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朱元璋此刻需等待胡大老爺?shù)牡絹怼?
因為他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
此前,唯有胡大老爺堅信海貿能帶來巨大的財富,但無人信服。
盡管朱元璋最終批準了遠洋海貿計劃,實則并未太過重視,更像是試探,成功與否皆可接受。
這種態(tài)度讓朱元璋此刻感到迷茫。
俗話說,舍棄到手的錢財難啊。
既然已經(jīng)嘗到甜頭,怎能輕易放手?
更何況,這只是初步嘗試便收獲頗豐,未來如何?
朱元璋一想到未來的前景,心中便燃起熱望。
此時,胡大老爺緩緩步入。
“臣胡惟庸,參見陛下!”
胡惟庸正行禮間,朱元璋已迫不及待地靠近,拽著他走到一旁。
朱元璋毫不避諱,直接將傅友德的急報塞到胡惟庸手中。
“惟庸,先看看這個!”
“然后,給朕講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朕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胡惟庸聞挑眉。
盡管宋利早有提示,但見朱元璋如此模樣,胡惟庸心中仍覺一陣快意。
當初自己費盡口舌,才讓朱元璋吝嗇地派出艦隊。
如今賺錢了,知道急了?
你也有今日!
胡惟庸腹誹一番后,才展開手中的絹帛閱讀。
前面的奉承之詞,他一眼掠過,直奔主題。
望著那天文數(shù)字般的收益,胡惟庸面色不改。
匆匆一瞥后,他便毫不猶豫地將絹帛遞回給朱元璋。
“臣已閱畢,陛下欲與臣商議何事?”
朱元璋望著胡惟庸的淡定模樣,一時無語。
“呃,惟庸,你就不覺得驚訝?”
“這可是一筆巨款??!”
胡惟庸淡然答道:“臣記得當初勸陛下組建船隊出海時,便說過收益定會驚人?!?
“現(xiàn)在看來,臣所非虛?!?
望著胡惟庸的淡定,朱元璋自覺剛才的激動猶如土鱉。
但他無可奈何,因為深知這是胡惟庸在發(fā)泄不滿。
當初,我堅決不愿涉足此事,多虧胡大老爺一再勸說,我才勉強同意。
如今我這前后的態(tài)度變化,著實有些羞愧。
但朱元璋這人,一旦見到好處,面子便不再那么重要。
他摟著胡大老爺?shù)募绨颍Φ溃骸拔┯拱?,以前是我沒你看得遠!”
“現(xiàn)在看來,還是得靠你!”
“我錯了!”
“我給你道歉!”
“哈哈,你給我講講,這事兒以后該怎么辦?”
“還能繼續(xù)嗎?”
胡大老爺見朱元璋認錯道歉,也明白適可而止。
能把朱元璋逼到這個份上,已是極限。
他脾氣可不好,這樣已是難得。
于是,胡大老爺轉入正題:“此事有利無害,自然要繼續(xù),而且還要擴大規(guī)模。”
“陛下,大明農業(yè)、紡織雖好,但僅靠內部消費,發(fā)展緩慢?!?
“百姓手頭拮據(jù),哪舍得買好布?”
“布都不要,更別說瓷器等奢侈品了!”
“可這些生產(chǎn)需要大量人手和工錢。”
“若能將產(chǎn)品平價收購,運往海外番邦?!?
“百姓得工錢,工坊主得利潤,大明得稅金和貿易利差!”
“一舉四得!”
“至于番邦,他們的金銀不能吃不能喝,不如換大明的心愛之物!”
“這樣大家都得益!”
胡大老爺這番話讓朱元璋站在那里笑得合不攏嘴。
其實,這些內容胡大老爺之前已與朱元璋提及。
但那時的朱元璋,能信一成已是難得。
他權當是聽故事罷了。
而今,大批金銀即將到手,前景燦爛。
此刻若還不信,簡直是對那些金銀的輕視!
然而,朱元璋雖樂,卻也理智。
他一把拉過胡大老爺?shù)接概?,示意宋利搬來凳子?
兩人隔著御案對坐。
朱元璋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
“惟庸,我還想繼續(xù)賺這錢,越多越好?!?
“你給我個計劃!”
“我信你!”
(本章完)
聽著朱元璋這話,望著他一臉誠摯,胡大老爺有些無奈。
并非他不知道,而是上次已說得詳盡。
結果朱元璋上次聽過就忘,白費口舌。
這次見有利可圖,便來了精神,又只纏著他一人。
專挑他一人折騰?。?
胡大老爺長嘆一聲,直不諱:
“陛下,這些,臣上次已向您詳盡闡述?!?
“您這是當聽書呢!”
“僅當樂子?”
朱元璋被胡大老爺這番話說得有些尷尬。
上次,胡大老爺為了促成出海貿易,真心誠意地給老朱上了一堂詳盡的課程。
他分析了各種可能遇到的問題與潛在好處,說得極為細致。然而,老朱當時并未留心,很快就忘了。
后來眼見貿易賺錢,老朱又來詢問。這自然讓胡大老爺心生煩躁,畢竟他本就厭惡重復勞動。
朱元璋見狀,只得再次向胡大老爺?shù)狼?,說道:“惟庸啊,我這不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嗎?以后你說這些重要知識時,我自己拿紙筆做筆記,如何?”
胡大老爺聽后,雖然有些無奈,但也不好再發(fā)作。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既然陛下想知道,那我就根據(jù)當前情況,詳細說說?!?
朱元璋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真的拿起毛筆,沾了墨汁,一臉期待地看著胡大老爺。
胡大老爺見狀,直接切入正題:“陛下,目前大明的船隊確實賺錢了。但我們必須眼光長遠,弄清楚賺錢的原因,這樣才能長久且越來越多地賺取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