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煉門一事,若非青鳥通知,巫祁并不清楚具體情況。
但眼下,經(jīng)過幾次對話試探,再加上藍芝的出現(xiàn),讓他意識到,沈閑已經(jīng)接觸到了幽魘。
甚至……獲得了幽魘竊取的尸神秘法。
如今歐陽子離去,巫祁自然是要將其拿回來。
沈閑心中一凜,知道無法隱瞞,坦然道:“消息來源不知真?zhèn)?,此行本官不過是為了探查,卻不曾想竟真的找到了幽魘!”
他這話巧妙地將重心轉(zhuǎn)移,表明自己并非有意不告知,而是因為不確定。
巫祁倒是并不關(guān)心這個,所以他直截了當?shù)溃骸斑@么說,幽魘那叛徒,已然伏誅?我教圣物《尸神轉(zhuǎn)生錄》在沈郡守手中了?”
他沒有提及五瘟鼎。
畢竟此物乃是幽魘煉制,他不是很清楚具體功效。
教宗也只是讓他拿回尸神秘法而已。
沈閑點頭,沒有否認。
因為他很清楚,這樣做毫無意義,反倒最后還會引起五神教的敵意。
巫祁眸光一閃,立刻道:“沈郡守為我教除去叛徒,奪回圣物,此恩五神教銘記。然《尸神轉(zhuǎn)生錄》乃我教不傳之秘,必須回歸圣教!還請沈郡守將其交出,由老夫帶回總壇復命!”
他的語氣雖然客氣,但那合體期的威壓隱隱散開,形成一種無形的逼迫。
索要圣物,天經(jīng)地義!
沈閑感受到那壓力,心頭微動。
他深知這兩樣東西對五神教的重要性,強留必然引發(fā)不死不休的沖突。
但就這么交出,尤其是《尸神轉(zhuǎn)生錄》中關(guān)于信仰之力的核心奧義,他絕不甘心!
“巫長老所極是。”沈閑臉上露出一絲疲憊與坦誠:“圣物自當歸還貴教。只是……”
他話鋒一轉(zhuǎn),帶著一絲懇切:“藍芝為助我凈化五瘟鼎,本源受創(chuàng)極重,此刻正在緊要關(guān)頭,受不得半點驚擾。可否容她穩(wěn)定傷勢后,再由本官親自將圣物送至驛館,交予長老?”
“屆時,關(guān)于幽魘勾結(jié)錢烈、污染地火之眼的詳情,本官也可詳細稟告,助貴教徹底厘清此事?!?
沈閑的話滴水不漏:承認圣物歸屬,承諾歸還,理由充分,還拋出了錢烈勾結(jié)的詳細信息作為附加籌碼。
姿態(tài)放低,給足了巫祁面子。
巫祁眉頭微蹙,渾濁的眼珠盯著沈閑看了片刻,又感知了一下府內(nèi)那隱晦但確實存在的毒神印記氣息。
他心知沈閑所藍芝傷勢非虛,強行索要驚擾了藍芝,萬一引得毒神印記再次異動,絕非他所愿。
而且沈閑主動提出送還并配合調(diào)查,態(tài)度誠懇,也讓他找不到發(fā)難的借口。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對方的小心思。
但尸神秘法唯有尸神一脈弟子才有機會掌控,料想對方也得到不了什么。
“也罷。”巫祁權(quán)衡利弊,緩緩收斂了威壓:“念在沈郡守助我教鏟除叛徒有功,且藍芝丫頭情況特殊,老夫便多等幾日?!?
“三日后,老夫在驛館等候沈郡守大駕,屆時,望沈郡守莫要食。”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沈閑,“好好照顧藍芝。她是我教未來的希望。”
說罷,巫祁不再停留,化作一道紫芒,飛向驛館方向。
他需要立刻將此地情況傳回總壇,并安排人手嚴密監(jiān)控郡守府和錢家動向。
看著巫祁離去,沈閑才真正松了口氣,在周牧等人焦急的攙扶下回到內(nèi)室,布下重重禁制,隨后立刻進入了太虛寰宇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