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其想翻臉,“你收聲?!?
沈宗嶺笑笑,見好就收。
吃完飯,沈宗嶺開車帶她去山上兜風。
半道上趙英其接到趙夫人的電話,立馬示意沈宗嶺別出聲,沈宗嶺瞄她一眼,把車里的音樂關小了。
偷偷摸摸的,比學生時期背著家里人出來約會談戀愛還要見不得光。
“媽咪,我剛和朋友吃完飯?!?
趙夫人說:“什么朋友?”
“正常的朋友?!?
“最近沒和盧克聯(lián)系?”
盧克正是她的那位相親對象。
“有是有,不過也沒天天見面就是了,大家工作都忙,您也知道我最近日子有多不好過,哪有時間談情說愛?!?
聽趙英其一本正經(jīng)講大話,沈宗嶺嘴角微彎,沒有笑得很明顯。
趙英其蒙混過關,掛斷電話,恰好看到沈宗嶺嘴角的弧度,說:“你笑什么?”
“沒什么?!?
“還說沒什么,你是不是在笑我?”
沈宗嶺說:“沒有?!?
趙英其心知肚明,知道他在笑什么。
還沒到山頂,突然下起雨來,天氣說變就變,豆大的雨滴打在車窗玻璃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外面狂風亂作,道路兩旁的樹隨風搖擺,城市的燈光疊影重重,像電影里的過場畫面。
趙英其不知不覺睡著了,等她醒過來,車子停在路邊,外面還在下雨,沈宗嶺在用手機回復信息,察覺她醒了,熄滅手機,正好車里的bgm唱到了‘情似雨點,似斷難斷,愈是去想更是凌亂’。
趙英其想這歌詞還挺應景的。
車里光線昏暗,氛圍恰到好處,孤男寡女,又在下雨,密閉空間隔絕外界的一切,不做點什么,似乎對不起此時此景。
沈宗嶺探過身來的幾秒時間里,趙英其下意識閉上眼,一道輕柔綿延的吻落在她唇上,他的氣息甘凜,明明沒喝酒,卻有讓她沉醉的本事。
這一刻,趙英其有種想時光停在這里。
不問過往,不問將來。
但愿沉醉不復醒。
晚上十一點多,沈宗嶺送她回去,車子停在她家門口,雨已經(jīng)停了,沈宗嶺想等她下車了再抽煙,剛拿出煙盒,趙英其說:“你別抽煙了。”
剛說完就后悔,會不會覺得她管太多。
誰都不喜歡被管,管太多,對方總會厭煩。
沈宗嶺把煙盒放回置物盒里,“一時半會戒不掉,盡量少抽?!?
“我不是想管你的意思?!?
沈宗嶺了解女孩子在一段感情里需要“存在感”,用“允許被管抽煙”作為“關系籌碼”,既能低成本滿足對方的“管束欲”,又不會動搖自己對其他生活領域的主導權。
他可以在不改變原則的情況下配合對方,抽煙只是無足輕重的、相對于可以讓步的領域。
如果對方越界到其他領域,也意味著這段關系走到頭了,該結束了。
于是他說:“想管就管,沒不讓你管?!?
趙英其說:“我懶得管,只是習慣性看到你抽煙,下意識說了一嘴?!?
“是我會錯意了?!?
“你趕緊回去吧,我走了,拜拜。”趙英其不等他回應,下車就走了。
沈宗嶺等她開門進去了,才再次啟動車子離開。
……
自從那天見過趙夫人之后,周凝沒再和趙靳堂聯(lián)系過,趙靳堂也沒再來找過她,倒是張家誠來了,約她去西城。
周凝沒有去赴約,直接拒絕了。
張家誠告訴她,趙靳堂被趕出國了,短則一年半載回來,多則可能三四年都不會回來,是他爹下的命令,不會讓他輕易回國。
周凝沒說什么,極其平靜。
張家誠不明白她這是什么反應,問她:“你真的這么狠心?你好歹關心問他一句,就一句。”
“他又不是渣了你,對不起你,當年他對你足夠好吧,沒哪里說對不起你吧?”
張家誠較上勁了,他始終對周凝的印象很好,覺得她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沒有壞心思,趙靳堂對她也是真用心了,包括這次為了她和家里撕破臉,鬧掰,被軟禁那么長時間又結果又被強制送出國。
周凝沒有說話,安靜聽他說。
“那個陳小姐你記得吧,她一直喜歡趙靳堂,趙靳堂又不是來者不拒,但畢竟是朋友,陳冠儀來頭又不小,趙靳堂傻逼嗎,一次兩次站在你這邊,下她的面子,冒著得罪她的風險,維護的一直都是你吧?”
張家誠越說越激動,有責怪她的意思。
周凝說:“說完了嗎?”
張家誠氣笑了,“好,你挺狠的。”
這次之后,張家誠沒再來過電話,她的日子變得安靜、慢下來,好像趙靳堂這個人沒出現(xiàn)過她的生活,慢慢消失不見。
唯一來說算是好結果的是成績出來了,她被錄取了,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內(nèi),似乎沒有懸念,想起那天面試的時候,老師們問的心理健康的問題,她不否認自己存在心理問題,而是巧妙回答如何抗壓。
今年之所以關注考生的心理健康,應該是跟年前那樁學生跳樓的事有關系。
很快出了成績,她的名字出現(xiàn)在學校官網(wǎng)的擬錄取名單里。
看到名單有自己的名字,周凝松了口氣,還好,起碼是考上了。
先后把消息告訴周湛東和孟婉,他們倆替她開心。
等待開學的日子里,周凝沒閑著,做兼職賺取學費和生活費。
就這樣,九月份,到了開學報道的日子。
導師是陳教授,這點毋庸置疑的,她一開始是選擇報考陳教授的研究生,成績都過了關,陳教授要求挺嚴的,當是面試的時候,最后一個問題是陳教授問的,特別嚴肅說她的學生不能半途而廢,不要浪費她的名額。
這是在點周凝,周凝心里明白,端正態(tài)度,說自己不會再同樣的地方跌倒。
開學后的日子,周凝恍然回到了本科的時候,唯一和本科不一樣的是,她當時和趙靳堂在一起,除了上課和兼職的時間,其他時間都和他在酒店廝混,沒日沒夜,那時候是真的墮落,只想著情情愛愛,很上頭。
周凝盡心盡力去完成學業(yè),不上課的時候幫陳教授干活,幫陳教授研究的課題做些資料收集和歸納總結成筆記或者數(shù)據(jù)庫,日子繁忙但也充實,沒有其他精力想些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