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結(jié)束已經(jīng)很晚了,沈宗嶺回家路上,接到私家偵探的電話,他來了些精神,接了電話,沉聲問:“有結(jié)果了?”
“沈生,有消息了,具體資料我整理好已經(jīng)發(fā)到您的郵件上了,還請過目?!?
沈宗嶺掛斷電話,打開郵件查詢,一個文件夾里全是關(guān)于向家豪在賭城賭博的照片和幾段向家豪在賭博的視頻,以及入住賭城酒店的記錄和消費賬單。
這些證據(jù)無疑指向了向家豪確實有賭博的習(xí)慣。
并且藏得很深。
如果是坦蕩蕩的,向家豪沒必要隱瞞自己的行蹤,越藏代表越有鬼。
沈宗嶺雖然說是不再去打擾趙英其和潼潼現(xiàn)在的生活,但他心里始終惦記著這件事,放不下心,賭博和黃d一樣,一旦上癮非常難戒掉,可以一夜暴富,也能一夜輸個傾家蕩產(chǎn)。
他反正沒見過幾個真正靠賭博發(fā)家致富的,能夠一勞永逸的,幾乎都是短期內(nèi)法家了,過陣子就賠個精光,把褲衩都賠沒了,跟著家庭破碎,落了個妻離子散的下場。
沈宗嶺內(nèi)心的陰暗面暴露出來,他是想回頭,和趙英其重新再開始一次,這次和以前情況不一樣,他們倆有個女兒,有了孩子,他們倆的關(guān)系就無論如何都劃清界限的。
只能是藕斷絲連,似斷難斷。
沈宗嶺正是因為如此,才沒有逼趙英其逼得那么緊。
隨后,他又打個電話給私家偵探,結(jié)清尾款前,說:“再幫我做件事?!?
“什么事?”
“盯著他,他要是再去賭場,立即告訴我?!?
“ok,沒問題?!?
沈宗嶺掛了電話,指腹摩挲手機(jī)屏幕,閉上眼就是趙英其,揮之不去,她又不愿意見他,他生病住院,阿維都來過幾次,唯獨不見趙英其,他不信阿維不會和趙英其說,那只能說明,她是真的不愿意再見到他。
他的死活,她真的沒什么好在意的。
他死過,縱然就算說了他之前和她分開是有難處,有不得已的原因,她多半可能只是震驚一下,或許會關(guān)心下他的身體,但也僅此而已。
他不想用這事勾起她的同情心,道德綁架她,讓她有惻隱之心。
所以寧可一直瞞下去,維持現(xiàn)狀。
沈宗嶺揉了揉眉心,心里不住的煩躁,尤其想到趙英其要和向家豪備孕要個孩子,他更煩了,胸口這里跟堵了塊大石頭。
他轉(zhuǎn)而又想到剛在聚會上碰到趙燁坤,趙燁坤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他和趙英其的關(guān)系,今晚找他說那么奇怪的話,多半沒有安什么好心。
趙燁坤和趙家之間的恩恩怨怨,他略有耳聞,光是看八卦雜志都知道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沈宗嶺猶豫片刻,拿出手機(jī)打給趙英其,然而石沉大海,沒有人接,他又打了一通,仍然如此。
他轉(zhuǎn)而打給趙靳堂,這個點,趙靳堂倒是接了,聲音沙啞,好像在辦事,那動靜,讓人浮想翩翩,他很欠的語氣說:“打擾你的好事了?”
趙靳堂已經(jīng)和周凝回了樺城,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周凝懷孕后睡得很早,他剛好回到家里,睡不著,在健身,氣喘吁吁的。
“會不會說人話?”
“我不是在說人話?”沈宗嶺仍舊非常欠,“方不方便?”
“有事就說,有屁就放。”趙靳堂拿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他跑了快一個小時了,現(xiàn)在健身都是擠時間的。
“你和趙燁坤什么動靜?”
“好端端提他干什么?!壁w靳堂拿了瓶礦泉水喝了口,“你轉(zhuǎn)變目標(biāo)了?對男人感興趣了?”
“你有???喝你老婆的中藥喝多了?”沈宗嶺被氣笑了,舌尖頂了頂腮幫子。
趙靳堂笑了聲:“還急眼了?”
“沒和你開玩笑,你爹是要認(rèn)回趙燁坤了?”
“不清楚。”趙靳堂說。
“你都不清楚?”
趙靳堂說:“嗯,不清楚。”
“你是不想說,還是真不清楚?”
“你愛信不信?!壁w靳堂懶得解釋那么多,“你好端端提他干什么,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晚上有個活動上碰到了,他知道了我和英其的事。”這么說,趙燁坤是真的一直盯著趙英其了,手里還掌握不少料。
還是那句話,真?zhèn)鏖_了,他沒有什么所謂,可是對趙英其來說,可能會帶來一定隱患,會被拿來做文章。
“不是如你所愿?”趙靳堂輕飄飄嘲諷道。
沈宗嶺陷入沉默,霎時沒話說。
趙靳堂說:“我勸過你,不是一次兩次,別去打擾英其的生活,你怎么做的,要不是英其讓我別插手你們倆的事。”
沈宗嶺還是沒說話。
趙靳堂是勸過,沈宗嶺聽不進(jìn)去而已,某種程度上,他是能理解沈宗嶺的心情,有的人就是這樣,該珍惜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才知道著急。
不過沈宗嶺的情況特殊,也不能都怪他。
趙靳堂說:“算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用,趙燁坤那邊應(yīng)該是奔著我的,這是我們自己家的事,與你無關(guān)?!?
說話間,房間的門被人敲響,趙靳堂聽到敲門聲看過去,是穿著睡衣的周凝站在門口,她揉著眼睛,剛睡醒的樣子,輕聲說:“你還在運(yùn)動嗎?”
趙靳堂先應(yīng)周凝:“結(jié)束了,在和沈宗嶺打電話。”
周凝說:“你先打,我去倒杯水喝?!?
她說著下樓去了。
手機(jī)那頭的沈宗嶺都聽見了,說:“你老婆醒了?那不打擾你了,你先忙吧?!?
沈宗嶺利落掛斷電話。
樓下,周凝倒了杯溫水喝完,趙靳堂就過來了,說:“不是才睡著嗎,怎么就醒了?做噩夢了?”
周凝放下杯子,說:“又做噩夢了。”
“什么噩夢?”
“夢到你失聯(lián)了,又聯(lián)系不上你,我很著急,然后就醒了,你又不在。”
趙靳堂上前虛摟著她的腰身,說:“傻瓜,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最近也沒去哪里對不對,別亂想,以后我去哪里都會告訴你,絕對不失聯(lián)?!?
“不會又沒有信號吧?”
“我錯了?!壁w靳堂二話不說道歉,端正好態(tài)度,說:“那次是例外?!?
“我知道了。”周凝的反應(yīng)還是平淡如水,“你還要鍛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