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等周凝情緒緩和了一點,天已經(jīng)暗下來了,孟婉叫了餐,和周凝吃一點,但她沒有胃口,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了,湯都不想喝一口,趙靳堂這時候回來的,步履匆忙,推開病房的進來。
周凝抬頭看到他回來,話還沒有說,趙靳堂已經(jīng)來到他身旁,問她:“在吃飯?”
“嗯。”周凝說。
孟婉說:“趙靳堂你回來得正好,凝凝吃沒幾口飯,就不吃了,你趕緊哄哄,我就交給你了,我就先出去了?!?
孟婉說完就走了,把空間留給他們倆個人。
趙靳堂坐在周凝身邊,看了一眼已經(jīng)冷掉的飯菜,說:“不合口味嗎?”
周凝搖了搖頭,說:“不是。趙靳堂,你別瞞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孩子呢,有消息了嗎?”
對于她的追問,趙靳堂有幾秒的停頓,很不愿意說,卻也沒有辦法,說:“暫時沒有。”
“趙靳堂,我下午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說我們孩子在他手上,我還聽到孩子的哭聲了……你說,孩子是不是有什么危險?”
周凝又變得跟下午一樣,神神叨叨的。
趙靳堂已經(jīng)知道了電話的事,他摟著周凝瘦弱的肩膀,說:“我知道,警方會繼續(xù)調(diào)查,相信警方,你也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把我們孩子平安找回來的?!?
周凝抓著他的衣服,說:“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凝凝,你要做的就是好好養(yǎng)身體,你不能有任何事情,知道嗎?!?
“嗯?!?
“那我們先吃點東西,要是不想吃這些,你想吃什么?我來準備?!?
“不用了,我喝點湯就好了?!敝苣€是沒胃口,憂心憂慮的,哪有還有什么胃口。
趙靳堂知道她為什么沒有胃口,只能不停安慰她,好說歹說哄她吃了點東西,喝了小半碗湯,就躺下休息了。
周凝自己也知道趙靳堂壓力很大,他很忙,她不能再給他添麻煩,免得他還要反過來照顧安慰她,打起精神,表示自己沒有事。
趙靳堂沒有告訴周凝最近發(fā)生的事,她的狀態(tài)已經(jīng)讓人很不好了,免得她再憂心忡忡。
晚上睡覺的時候,周凝毫無睡意,窩在趙靳堂的懷里,趙靳堂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哄她睡覺。
周凝不止沒有胃口,還沒有睡意,不知道過了多久,睡著沒多久就做了一個噩夢,緊接著就哭醒了,趙靳堂幾乎沒睡著,聽到她在哭,起來開燈一看,她滿臉淚水,肩膀顫抖著,她卻趕忙擦掉眼淚,佯裝淡定沒有事一樣,說:“我沒事,對不起,做噩夢了?!?
趙靳堂心疼的一句話說不出來,抱緊她的肩膀,說:“不要忍著,想哭就哭,凝凝?!?
他不想看到她掩飾情緒,與其憋著,不如發(fā)泄出來。
周凝還是壓抑著,說:“沒事,我沒事的?!?
“凝凝,我知道你難過傷心?!?
周凝眉頭一皺,眼淚就落下來,淌在手背上,她逐漸低下頭去,沉默掉著眼淚,肩膀微微顫抖著。
她想控制自己不要哭的,可就是忍不住。
淚失禁體質(zhì),容易掉眼淚。
趙靳堂心疼將她擁入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肩膊,如果可以,他寧可自己承受這一切,而不是讓她來承受,她承受得已經(jīng)夠多了。
“凝凝,我和你保證,一定會把孩子找回來的?!?
周凝點點頭,緊緊抓住他的衣服。
只是周凝沒想到,趙靳堂的做法是回港召開記者見面會,直接對外公開他已婚的信息,還有剛出生的兒子被不明人士在醫(yī)院偷走了。
新聞發(fā)布會的視頻是孟婉給周凝看的。
趙靳堂穿著一身黑的西裝,面色平靜,對著鏡頭闡述了他已婚的事情,他不是明星,但算公眾人物,這幾年鮮少在大眾視線里出現(xiàn),召開記者發(fā)布會的原因是因為他說:“之所以今天有這個見面會,是想澄清這段時間一些對我本人的不實傳聞,我已經(jīng)已婚多年,太太是一位非常好的人,因為我的一些顯而易見的原因,難免會受到外界一些關(guān)注?!?
“而我和我太太一致商量決定,不公開,結(jié)婚這幾年,我從來沒有提過我已婚的事情,是出于對我家庭的保護,過往一些負面消息,我不澄清,是子虛烏有,默認關(guān)注這些新聞的人都是成年的了,我想應(yīng)該沒有成年人會那么傻,被博人眼球的一些報道騙?!?
“接下來呢,是要請各位傳媒,我剛出生的兒子,被人從醫(yī)院偷走了,是的,沒錯,我相信各位聽到這種消息,也會和我一樣,覺得匪夷所思,什么年代了,還有這種事。”
“可現(xiàn)實就是如此,我太太辛辛苦苦生下來,面還沒見到,醫(yī)院方和我說,我兒子被人青天白日從醫(yī)院偷走了,現(xiàn)在至今都沒有消息。”
趙靳堂說到這里,微微一頓,腮幫子緊了緊,眼神忽然變了,盯著鏡頭說:“我推測,如果是我的仇家找上門來,好,我現(xiàn)在告訴你,你敢動我兒子,我下半輩子都不會放過你,除非你從世界蒸發(fā),不然,你最好是戶口本只有你一個,不然,你家里人,你親戚,你祖墳我給你掘了。”
他對外很少有情緒失控的時候,說完這句話,低頭稍微做了下表情管理,才再抬起頭來,說:“以上的話,我趙靳堂本人對此做承諾,你想要錢,好,可以當面和我談,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鏡頭外,周凝看到趙靳堂說的這番話,鼻子酸得厲害,眼眶更是發(fā)熱,她看不下去了,側(cè)過頭一個勁眨眼睛,把眼眶里的淚水咽回去。
孟婉也是第一次見到趙靳堂對記者說這些話,她安慰好周凝,接到周湛東的電話,她走出病房接,說:“你看到趙靳堂召開的記者見面會嗎?”
“看到了?!?
“這要是他家里人做的,他也要掘他家祖墳嗎?”
“萬一他做得出來呢?!?
孟婉沉默。
她哪里知道趙靳堂做不做得出來。
反正他父母的嫌疑是最大的。
周湛東說:“不是他母親做的,如果沒猜錯,是他父親背后下的毒手。”
“真的是他家里人?”
“嗯?!?
孟婉說:“太惡毒了吧,那趙靳堂知道嗎?”
“他能不知道嗎,應(yīng)該是猜到了?!?
孟婉已經(jīng)徹底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
這則見面會的視頻很快就傳開了,傳播的速度自然也在第一時間被趙父和趙夫人看見了,兩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反應(yīng),尤其是趙父,趙父怒不可遏,倒不是生氣他說要掘墳,而是他故意玩這種手段,讓全港人跟著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