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琉記起來了,昨天晚上季朝舟要她還手表!??!
將盤子端了起來放在臥室桌上,程琉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浴室洗澡,又順帶回憶起要扣總助獎金的事。
差點(diǎn)就被賀總助薅下了手表,幸好昨天晚上她跑得快。
程琉一邊洗澡,一邊心有余悸。
身上太重的酒氣,她擠了好幾泵沐浴露,聞著青柚檸檬的香氣,又開始懷念季朝舟家的沐浴香氛。
那是她心上人親手調(diào)的!
可惜她才用了一天還是兩天?都怪那個裝修隊,居然一點(diǎn)都不做行業(yè)潛規(guī)則的事。
程琉洗完澡,帶著一身怨氣出來。
她隨手擦了擦頭發(fā),剛拿起腕表,腦中某些記憶突然回歸。
昨天晚上,季朝舟好像給自己打了電話。
不可能,他怎么會打電話?
程琉胡亂擦了兩下頭發(fā),然后停下,快步往臥室走去,從床上拿起手機(jī)。
她先是翻了微信,里面不少合作商等發(fā)來的消息。
程琉一個都沒點(diǎn),只看置頂?shù)奈⑿?,沒有任何消息,還是停留在之前季朝舟發(fā)來的一個‘嗯’上。
她退出微信,點(diǎn)開最近通話,最上面一個赫然是季朝舟。
程琉點(diǎn)開通話記錄詳情,盯著手機(jī)屏幕,徹底愣住了。
通話時間多久?
程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仔細(xì)看了一遍,確認(rèn)上面通話時間是六個多小時。
她,程琉和季朝舟打了六個多小時的電話!居然沒有任何印象?。?!
小程總覺得自己痛失了一個億。
她站在床邊,一遍又一遍回想,試圖回憶起這六個多
小時,他們說過什么。
最后只想起來季朝舟似乎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程琉心有點(diǎn)慌,她應(yīng)該沒有在電話里說出自己不擇手段要蹭到隔壁住的事吧。
小程總很少真正喝醉酒,完全不知道自己酒品如何。
不過,什么電話能說六個多小時?她這么話癆?
季朝舟會不會煩她?
程琉退出來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上午七點(diǎn)半了。
……
程琉在家里磨磨蹭蹭了一會,最后還是帶著季朝舟的手表去隔壁。
她心虛地開門進(jìn)去。
季朝舟就在前庭院,他戴著園藝手套在修枝條,背對著程琉,聽見大門開的聲音,也沒有立刻回頭。
程琉清了清嗓子:“早上好。”
這時,季朝舟才轉(zhuǎn)身看她,那雙眼睛依舊好看淡漠:“外套在沙發(fā)上?!?
程琉慢吞吞走過去,將手表還給他:“謝謝你借的表?!?
季朝舟視線落在手表上片刻,脫掉園藝手套,伸手接了過來,原本應(yīng)該冰涼的鈦金表盤被捂得溫?zé)?,不知道她握了多久?
“那我去拿外套。”程琉快步進(jìn)客廳,拿起單人沙發(fā)上的外套時,那瞬間腦中有什么一閃而過,但她沒抓住頭緒。
季朝舟也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他隨手將那塊表放在茶幾上。
“昨晚,那通……電話?!背塘鹈鎸o數(shù)鏡頭能侃侃而談,現(xiàn)在對上季朝舟的眼睛,卻開始卡殼,她眼神飄忽,“如果我說了什么,都是胡說的?!?
季朝舟直直望向程琉:“你會說什么?”
“就是裝修那些亂七八糟的?!背塘鹦奶撜f完,又開始轉(zhuǎn)移話題,“昨晚你打電話來是有什么事?”
“昨晚你助理很快離開,沒有留下來照顧?!奔境凵裆蛔儯暤?,“我聽說醉酒入睡可能會窒息,所以打電話確認(rèn)你沒有出事?!?
程琉聽他說完,反應(yīng)了半天,才不確定地問:“你在擔(dān)心我?”
“嗯?!奔境圩呦驆u臺倒了杯水,隨意道,“我們不是朋友?我不想鄰居出事?!?
程琉連忙點(diǎn)頭:“是朋友?!?
他!擔(dān)心!她!
朋友四舍五入不就是男朋友?
程琉心里突然變得美滋滋,他都開始擔(dān)心她了,相信之后一定會產(chǎn)生其他的感情。
季朝舟仰頭喝了口水,喉結(jié)上下滑動,放下水杯后,唇變得潤澤,他看向程琉,聲音低而淡:“如果客房里有東西,就一起帶走?!?
“……好。”剛剛還美滋滋的程琉,心又變得冰涼,共處一室的機(jī)會沒了。
客房里其實沒太多東西,只有程琉一本手抄愛情手冊。
季朝舟沒進(jìn)去過,并不知道。
不過程琉拿了本子出來,想了想又轉(zhuǎn)身回盥洗室,將那瓶季朝舟親手調(diào)配的沐浴香氛拿了出來,這總是給她的吧,她都用過了。
等程琉帶著沐浴香氛和愛情手冊本出來時,季朝舟還站在島臺上,只不過低頭用手指捏著杯口,食指伸進(jìn)水中緩緩攪動,像是無聊打發(fā)時間的舉動。
偏偏他手指修長薄白,青筋微微突出,緩緩攪動著水的動作透著說不清的曖昧。
他氣質(zhì)太干凈,以至于這種動作有些違和。
程琉不自覺被他的手吸引,直到季朝舟抬眼看過來,她才收回視線:“我走了。”
程琉一手拿著本子和沐浴香氛,另一只手臂彎搭著外套,匆匆走出去,回到隔壁。
她走到六號別墅院子里,驟然停下腳步,低頭看著手上的外套,終于想起來之前的不對。
――外套上沾染了那股熟悉的濕潤清韻,帶著微甜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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