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直接迎上了前來,二指入劍,直接刺入了他的喉嚨!
然后輕輕一絞,那名勾牒使,便已經(jīng)化作了一篷血霧!
“你明知道要死在我的手里,一了百了,為何還要拼死告密害我呢?”
這黑影低聲一嘆,緩緩的五指收攏。
那一道靈光,已經(jīng)飛出了數(shù)百丈外,轉(zhuǎn)瞬便會消失,但隨著他五指收攏,天邊的夜色卻忽然浮動,那一道傳遞消息的靈光,撞到了夜色之上,居然飛不出來,緩緩飛來……
一直飛到了這條黑影的手中,被他輕輕捏碎!
“還好出手之前布下了夜布,不然以后休想安寧了……”
他低聲嘆著,似乎有些慶幸。
這一片血淋淋的戰(zhàn)場,意外的安靜了下來。
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結(jié)束,也不知道那黑影究竟是誰,又為何要出手相助,但活了下來的青陽宗弟子,則都已經(jīng)聚到了方原身邊來,左右護(hù)住,有些警惕的看著那道黑影。
“前路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你可以繼續(xù)走啦!”
那道黑影緩緩的轉(zhuǎn)過了頭來,聲音低沉的說道。
“你……你究竟是誰?”
方原從眾青陽宗弟子里走了出來,望著那人的背影,低聲問
道。
“這個不重要……”
那人低聲回答,輕輕擺了擺手。
方原微微一頓,又問道:“那張字條,當(dāng)時是你給我的?”
“當(dāng)時時間緊迫,只能送張紙條,沒想到還是沒讓你避開這場大麻煩……”
那黑影無奈的嘆了口氣,似乎有些遺憾。
方原雙眉一凝,低聲道:“你究竟是……”
“我只是一名浪跡天涯,孤苦無依的浪子,只想尋找一個溫暖的港灣……”
對方聲音滄桑,悠悠長嘆。
方原忍不住了,道:“孫師兄,能不能說簡單一點?”
那黑影頓時呆了一呆,傻傻的抬起了頭來,下意識道:“你咋知道是我?”
卻見他這一抬頭,斗笠之下,一張瘦臉,滿滿都是錯愕,兩只不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臉的尷尬,不正是每天攏刻於冀兇歐皆染瞥勻獾乃錒蓯掠質(zhì)撬
方原皺眉道:“你戴的斗笠不就是雜務(wù)監(jiān)除草時遮陽的嗎?”
孫管事呆了一呆,忙摘下了斗笠一看,無奈的拍了拍腦門,道:“來時太急了,隨手摸了一個!”似乎是身份被方原看穿了,卻是一下子收不住嘴,道:“我本來不想出手的啊,只是忽然看到有九幽宮召集所有刺客的秘令,知道你這回麻煩大了,這才趕了過來的……”
“唉,這次一出手,完嘍,好日子過到頭了,九幽宮一定會查到我……”
方原急忙伸手,示意孫管事停一下,低頭凝思了半晌,才道:“你怎么會是九幽……”
孫管事無奈道:“誰還沒點過去?。 ?
方原:“……”
正覺得有一肚子話想要問個清楚,但在他身邊,朱先生已經(jīng)踏著飛劍過來,看了孫管事一眼,又拍了拍方原的肩膀,道:“時間不多了,有些話可以以后再說,陰山真?zhèn)髟撟穪砹恕?
孫管事也忙道:“對對,以后再問吧,要不要我再送送你?”
方原點頭道:“要!”
孫管事頓時呆了一呆,道:“我就是客氣客氣……”
方原則不再多說了,只是長長吁了口氣,看向了朱先生,自己這位仙子堂時的座師,如今灰袍之上,已經(jīng)沾滿了鮮血,卻是剛才混亂之中,他也被九幽刺客斬了一劍,而其他的青陽宗弟子,他都不認(rèn)識,卻也一個個的身上帶傷,甚至有人性命垂危,看起來凄慘至極。
目光再透過了這些人,向下看去,可以看到就在不遠(yuǎn)處,有一具焦糊的身影。
那是剛才自毀了道基的老執(zhí)事,他這時候已經(jīng)死去多時了。
“我先不走了!”
方原沉默了好一會,才忽然間說出了這句話。
朱先生等人頓時呆了一呆,半晌之后,他臉上隱有怒意,低喝道:“這么多人一路護(hù)送你過來,就是為了幫你奪一條生路,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終于送你到了這里,你卻不走了?”
“這些人為什么護(hù)我?”
方原看著朱先生,臉色有種隱忍的憤怒:“他們是在賭,賭我值得他們這樣做!”
他看向了那老執(zhí)事的骨骸,低聲道:“所以我要去證明他們這樣做確實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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