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際,卻見定鼎山東方天際,已有一艘法舟緩緩飄了過來,速度卻是極快,見到了這艘法舟,王駕玉輦旁邊的陰侍立帶了一隊(duì)宮女迎了上去,空飄仙花,地鋪紅毯,執(zhí)禮甚篤。
那一朵法舟到了附近一座山峰上,才緩緩降落,卻見艙門打開,一位看起來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在身邊四個童兒的陪同之下緩緩走了下來,此人身材瘦削,面皮白凈,看外貌四十余歲年紀(jì),真實(shí)年齡不知,其身上穿著一件飄逸的仙袍,上面以金線繡了三朵云紋。
“有勞先生遠(yuǎn)駕,娘娘已久候多時了!”
這陰侍忙客氣的上前,引著這位三紋大陣師走到了呂妃玉輦之前。
恭聲回稟道:“娘娘,凌光先生到了!”
玉輦之中,一個聲音淡淡道:“既然來了,便請先生破陣吧!”
那陣師見迎接自己的只有一位陰侍,臉色頓時有些不悅,又見這玉輦中的貴人連個面也不露,倒是吩咐下人一般吩咐自己,心里更是冷哼了一聲,立身于玉輦之前,也不行禮,只是神情淡然的道:“不必客氣了,某家此來,卻是聽聞烏遲國一種名喚雷石的雷道資源,天下罕見,因此貪了心,想憑手上的本事?lián)Q上幾塊,倘若娘娘能夠答應(yīng),某家便為你等破陣!”
見這陣師托大,周圍的陰侍臉色都有些不悅,可是卻不敢觸怒此人。
畢竟陣師,尤其是大陣師,還是這等成名了的大陣師,脾氣臭,架子大,那都是出了名的,你若是得罪了人家,人家一個不開心,直接拂袖而走,自己卻是一點(diǎn)招也沒有……
“呵呵,先生倒是直率!”
玉輦之內(nèi),那貴人倒是沒有生氣,反而一聲輕笑:“那便請先生出手吧,我答應(yīng)了!”
凌光大陣師大袖一拂,笑道:“那便好說,那陣師便在何?”
“先生請看,便是那廝,盜了我烏遲國國寶,逃入定鼎山,借天樞門護(hù)山大陣藏身,直至此時,仍負(fù)隅頑抗,不肯降伏,只因我烏遲國國主及呂妃娘娘心懷慈悲,不愿多造殺孽,這才想請先生過來,助我等破陣,拿下此獠,先生且放心,此前答應(yīng)之事,定然分毫不少!”
早有陰侍陪在這陣師身邊,低低介紹著這里的情況。
“呵呵,天樞門前任老宗主曾與我有過一面之緣,他也是一位陣法大家,尤其是這定鼎山的護(hù)山大陣,可是天樞門歷代宗主心血凝結(jié)而成,你們這等派人強(qiáng)攻,本就是自討苦吃!”
這凌光大陣師邊走邊道,見到山下尸骨如山,頓時微微皺眉。
陣師之間有個通病,那便是討厭別人強(qiáng)攻大陣……
這就好像是我們在好好的吵架,你卻非要動手打架一般。
……太沒技術(shù)含量了!
……
……
“將你們的人都叫回來吧……”
三紋大陣師凌光在幾名童兒的簇?fù)硐?,雙手負(fù)于身后,緩緩飛上山來。
周圍的烏遲國玄甲衛(wèi)見到了他,立時主動讓開了一條路來,甚至有人主動位于他兩側(cè),意為護(hù)持。畢竟這一天半時間的慘烈經(jīng)歷,讓他們意識
到,靠蠻力去破陣,實(shí)在是太吃虧了,若是這里里外外三層大陣都要靠著他們拿命去破攻的話,誰知道還能不能活著下山?
好在,如今終于請來了一位大陣師,自然都將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而這位凌光大陣師上了山后,也不嗦,微一打量,便向著那位玄甲衛(wèi)統(tǒng)領(lǐng)說道。
那玄甲衛(wèi)統(tǒng)領(lǐng)聞心里先是一喜,旋及又有些為難,轉(zhuǎn)頭向玉輦看了過去,見玉輦那里毫無動靜,頓時苦笑了一聲,向那陣師道:“娘娘沒有下旨,誰敢真?zhèn)€退回來?”
那陣師聞,卻是一聲冷笑:“那也由得你們,卻省了老夫探查之力了!”
說罷了,便祭起一方道臺,飛到了定鼎山前的半空之中,凝神打量著山前這一戰(zhàn)。
此時一眾玄甲衛(wèi),都在舍命攻陣,但是陣法犀利,又豈是他們輕易可破?
無盡陣光呼嘯,陷阱布密,猶如一頭食不知厭的惡獸一般將這些玄甲衛(wèi)吞噬了進(jìn)去。
“哼,這樣破陣,與送死何異?”
這陣師觀看了半晌,心里已然有數(shù),冷笑了一聲,伸出右手:“拿來!”
這凌光陣師又伸出了手,旁邊一個童兒便將懷里捧著的紫斑竹筒扔了他。
那紫斑竹桶里,卻是滿滿一桶金籌,居然是金精打就,每一根金籌,便能值得三兩靈精,而他那一桶里面,金籌數(shù)量何止數(shù)百?可謂是價值連城了,但這凌光拿到了手里,卻只是微一沉吟,便陡然將木桶一揚(yáng),立時滿空金燦燦的,數(shù)百根金籌都飛到了半空之中……
“嘩啦啦……”
一部分金籌落了地,但大部分卻都飛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