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方原眼神一轉(zhuǎn),便已看到了這些人里,一個身著灰‘色’衣袍的中年男子。
那個男子反手持劍,劍在袖中,若隱若現(xiàn)。
方原認出了他身上的氣機,適才藏身于人群之中,暴起一劍,險些傷著了自己的便是此人,而在這個時候,他也明顯是想著故技重施,躲在了蘇聞香身后,估計是想趁著方原向蘇聞香出手之時再伺機出劍,不過這時候見方原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便緩緩的站了出來。
你是何人?
方原看著他,面無喜怒,只是輕聲開口問道。
天來城,柳子越!
那個灰袍中年人淡淡開口,此前一身氣機幾乎讓人察覺不到,可在他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時,卻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鋒銳之意在他身上升騰了起來,猶如一劍,刺向了九天云宵。
他是天來城第一劍?
不遠處,八荒山百丈之外的修士還有不少,聽到了這個名字,心里頓時一驚。
但很快的,便有人吃驚的叫道:他不是金丹境界嗎?
應(yīng)該是用某種秘法壓制了修為,這才進入了秘境
類似秘法倒是常見,可一旦封印了自己金丹,恐怕修為會永久受損啊,若是好好調(diào)整,重回金丹境界之后,也起碼墜落三階修為,若是更倒楣一些,更是會永遠留在筑基
周圍一片議論紛紛,臉‘色’驚懼。
萬萬沒想到金家為了斬殺這天道筑基,居然下了這么大的血本
這位劍道高手柳子越可不是什么無名小卒
,而是坐鎮(zhèn)一方的大高手,在外界的名聲之上,他隱隱是與金家的十位老祖齊名的存在,可如今,居然拼著修為受損,入了秘境?
周圍人的紛紛議論,方原并不理會,但是聽到了天來城第一劍這個稱號,心里倒是忽然間想起了一個人來,便目光看著那柳子越,輕聲道:我曾遇見過一個叫顧道雄的人,他曾經(jīng)向一位姓柳的劍道宗師求劍,結(jié)果被人誤導(dǎo),險些入了歧途,是不是你?
顧道雄?
那柳子越聽了這個名字,臉上卻現(xiàn)出了一抹譏誚之意,森然道:向我求劍的人多了,磕頭的長隊可以排到十里之外去,每一個都說自己誠意學(xué)劍,求我指點,呵呵,我倘若任是誰過來求劍了,我都要傳,那豈不是要將我三絕劍一‘門’的‘精’粹全都給了外人?
方原看向了他,冷冷道:若不想傳,那你可以拒絕,為什么要傳假的?
那柳子越冷笑了一聲,道:因為我高興,不可以么?
方原便不再問了,深呼了一口氣,道:此次我別人皆可不殺,惟你必死!
就憑你?
柳子越聽了此,臉‘色’一陣扭曲,冷喝道:小兒休得猖狂,劍道不比神通,是要下苦功夫的,老夫參悟劍道三十年,習(xí)得劍法,又破得劍法,悟得劍勢,又破得劍勢,潛心養(yǎng)劍十載,終于在易水河畔觀天地風(fēng)云變化,窺見劍道真意,你有何資格在我面前撒野?
憑劍道!
方原平靜說著,居然法印一散,將三道雷靈斂去,而后大袖飄飄,四下里一望,卻見不遠處的地面上,便斜斜的丟著一柄劍,想必是剛才那些人被吸進了大陣中時留了下來的。
他五指一張,那柄劍便飛到了他手里來,而后他反手持劍,向前走來。
找死!
那柳子越見了他這模樣,神‘色’卻是一陣扭曲,森然冷笑了起來。
方原無論是施展神通還是駕御法寶,他都不會小瞧了方原,可偏偏他見方原居然收了法寶,斂了神通,隨手撿了一把劍向自己走了過來,心里那種荒唐之意便揮之不去了
早就聽說你曾在金家指點那姓顧的小子,當眾貶斥我劍道,那時老夫便想殺你!
柳子越眼底,陡然掠過了一抹寒光,森然厲喝:今日,正是合該我為自己正名!
嘩啦
說出了這話時,他已陡然劍氣沖宵。
一霎那間,天地之間,風(fēng)云‘色’變,在他身后的空中,居然像是出現(xiàn)了一條無邊大河,橫亙虛空,滔滔流淌,萬世不絕,一種沛莫能阻的意境自虛空之中顯化,而后加持到了柳子越的身上,他抬起頭來,冷眼看著方原,忽然間一笑,而后劍身輕輕的抖了一抖
唰
一道難以形容的鋒芒霎那間出現(xiàn),傾刻間斬到了方原身前。
但也就在這一刻,一直緩緩向前走來的方原,忽然間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饒是柳子越這等氣度,也忍不住吃了一驚:這是什么劍法?
這一招叫作寡‘婦’翻墻!
方原的聲音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同時,驚天劍意在他身后出現(xiàn),洶涌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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