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的黑衣男子,黑袍黑靴,頭也顯得一片漆黑,在他看了過來時(shí),隱隱約約,似乎讓人覺得他的目光也是黑色的,那應(yīng)該是因?yàn)樗耐滋^黑暗的緣故。
他走的并不快,像是在山野間悠閑的漫步,但度卻非常的快,似乎十里之路,在他腳下縮成了一里,便那么悠閑而淡定,幾個(gè)呼吸之間,便來到了金柱之外百丈,站定了腳步。
而西方來的白袍男子,卻是腳踏麻鞋,腰束草繩,整個(gè)人顯得十分的普通。惟有那一身白袍,顯得無比的白,甚至白的有些刺眼。他飄飄搖搖,猶如御風(fēng)而來,只是明明就在那里,偏偏像是若隱若現(xiàn),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間,再出現(xiàn)時(shí),已經(jīng)近了數(shù)百丈。
如此恍恍惚惚,他也是來的很快,在金柱之外百丈之地,慢慢停了下來。
一黑一白,與方原那一襲青袍,各占一角,彼此相對。
彼此之間,都保持著百丈距離,然后目光看著彼此,沒做什么,也沒有說話。
周圍眾修忽然間感覺心情壓抑至極。
有些眼光的人見到了這一幕,已忍不住心臟劇烈的縮了一下,眼神驚恐,壓低了聲音叫道: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來的這位,身穿白袍,腳踏麻鞋,難道就是中州崔家的
是他,崔家道子崔云山!
三年前中州道戰(zhàn),他力壓同輩,得了魁,我遠(yuǎn)遠(yuǎn)看到過他一眼!
周圍一片肅殺,不知多少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想到,金家秘境,居然來了兩位天道筑基,這樣可熱鬧了
不對那位黑袍的劍客是誰?
沒人能夠忽略那位黑袍的劍士,忍不住心下狐疑:他似乎不弱于這兩位天道筑基
但關(guān)注到了那黑袍劍士之人不少,卻一個(gè)個(gè)疑搖頭:沒見過此人啊
周圍人都已大氣也不敢說,但在金柱旁邊,包括了方原在內(nèi)的三個(gè)人,卻都是神情平和。
方原打量了那兩個(gè)人幾眼,收回了目光,輕輕拱手。
而于此同時(shí),那位白袍的男子也同樣抬起了手來行禮。
而那位黑衣的劍士,則是輕輕向著他們二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倒讓人有些意外,如此肅殺局面下,三人誰也沒有說話,倒是先彼此施了一禮。
施的是平輩之禮,神情間也都沒什么驕狂之態(tài)。
施完禮后,方原與那個(gè)黑瞳劍客,還是誰也沒有說話,倒是那位崔家道子笑盈盈的,目光輕輕在四面八方一轉(zhuǎn),吸了吸鼻子,笑道:好濃重的血腥味,死了多少人了?
大概三百余人,其中一位應(yīng)該還是你的堂弟!
方原輕聲回答,臉上仍沒有什么表情。
無所謂了,我堂弟很多!
那崔家道子聽了,淡淡的一笑,渾不在意的搖了搖頭,然后才有些皺眉的看向了方原,道:只是你以天道筑基之身,居然欺負(fù)這些普通人,難道就不覺得自墮了身價(jià)嗎?
方原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他們在欺我!
崔家道子臉色露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表
情:一群廢物,哪里來的膽子欺負(fù)天道筑基?
方原回頭看了一眼躲在了遠(yuǎn)處觀戰(zhàn)的眾修,道:可能他們覺得人多吧!
果然是這些人慣有的想法!
崔家道子皺了皺眉頭,道:他們始終不明白,廢物們湊的再多,也只是一群廢物而已!
方原看了他一眼,不再開口回答。
因?yàn)樵谶@一刻,他居然生出了一種奇異的感覺,特別認(rèn)同崔家道子的話。
但他不能再這么說下去,因?yàn)檫@是不對的!
他只是深深吸了口氣,長聲道:我正有要事與金家商議,兩位到此,不知有何見教?
一東一西而來的兩個(gè)修士,聽聞了此,便也對視了一眼。
那東方來的黑袍修士忽然開口道:我是過來阻止你繼續(xù)推倒金柱的,不論金家與你有何仇怨,這金柱卻不能繼續(xù)再推倒了,不然可能會出現(xiàn)一些我們都不想看到的事!
方原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何事?
那黑袍男子淡淡道:你還沒有資格知道這個(gè)!
方原便不再問,而是轉(zhuǎn)頭看向了崔家道子:你呢?
崔家道子笑了一聲,道:我就簡單了,是金老太君派我來殺你的!
方原聽了,并不感覺意外,倒有些好奇:她花了多大代價(jià)請你入秘境來殺我?
崔家道子目光從這秘境左邊看到右邊,然后點(diǎn)頭道:三成!
方原有些動容:這么高?
崔家道子笑道:你以為呢,咱們可是有希望成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