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時,他手里竹篙輕輕一點,扁舟如電,向方原沖了過來。
隨著他這一動,整片汪洋也跟著狂涌而來,瞬息間到了方原面前,方原迎著那無邊浪潮,心知有異,不知被它卷入其中,飛身疾退,而那漁夫男子卻是以篙作槍,直擊了過來。
“嗖!”
那一篙居然瞬間穿越了無邊汪洋,直到了方原身前,其勢如電,異??刹?。
方原猛得轉(zhuǎn)頭,那一篙擦著他的臉頰擊過,勁風(fēng)拂面。
而漁夫男子卻是槍勢不停,回手一拉,又是一篙,直向他心口搠來。
傾刻之間,方原已被他接連不斷,步步緊逼,全無還手之力,只能仗著身法躲避,每當(dāng)方原也想以法力,甚至是兵器反擊,但那法力與攻擊,卻像是與對方隔著一片汪洋大海,再強大的攻擊,在巨大的汪洋之中,也完全被吞噬了,全然傷不到那漁夫半分……
可他手里的竹篙,卻時時擊將出來,攻向方原各處要害。
……
……
“好神通,此兒便是東海三十六大洞天教導(dǎo)出來的紫丹天驕,衛(wèi)漁子?”
而在秘境之外,眾修見到了這樣一幕,也皆是大吃了一驚,很快便響起了一片一片的感嘆,畢竟周圍觀考之人里,還是以金丹修士居多,而哪怕是修為已經(jīng)達到了金丹中階,甚至是金丹高階的,看到了那衛(wèi)漁子這一式神通,也是驚嘆不已,連聲感嘆,自覺難以抵擋。
“阮道兄,這一戰(zhàn)你瞧結(jié)果如何?”
赤水丹溪所在的仙臺之上,諸位丹師已然有些看不懂了,有人急向紫宵洞主問道。
紫宵洞主苦笑道:“這衛(wèi)漁子衛(wèi)師侄我倒了解,他本是東海之上一位漁夫之子,只因老父出海捕魚,喪命海潮,母親病死,成了孤兒,后來因有修行資質(zhì),被三十六洞天收為弟子,初時也只平平,筑基之時,本想著能得一脈水行筑基便已知足,卻沒想到,居然于浪潮之中,得到了萬物母水加持,結(jié)成了天道筑基,自此一發(fā)不可收拾,一路破境,結(jié)成了紫丹……”
周圍眾丹師聽了,一臉焦迫:“那咱們這位五道魁首與他對上了,誰更有勝算?”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紫宵洞主苦笑道:“方小友與我也是相交莫逆,他們兩個任是誰贏,我都心里不好受……”
旁邊人忍不住了:“你就直說誰更有勝算不就行了?”
紫宵洞主終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怒道:“我都說了這么多,你怎么還不明白,這他媽兩個人都是紫丹境界的怪胎,憑我這點微末修為,怎么可能看得出他們二人的勝負?”
……
……
雖然誰也不敢說方原與衛(wèi)漁子這一戰(zhàn),究竟孰勝孰負,但如今的局勢看來,方原卻已落入了下風(fēng),那一片汪洋襲卷,簡直鋪天蓋地,所過之處,萬物為之吞噬,而方原一邊要躲避浪潮襲卷,一邊又要防著那衛(wèi)漁子的竹篙,更是倍感吃力,全仗了身法四處游移了。
但就算是他的身法極為高明,如此拖了下去,也早晚是個“敗”字。
“若論神通變化,你是我平生所僅見之高明……”
方原分明也明白這一點,自這片汪洋出現(xiàn),他就一直在仔細的感應(yīng)著這一片汪洋里的變化,如今終于有所領(lǐng)悟,低低的嘆了一聲,而后抬頭,向著那汪洋之中的衛(wèi)漁子看了過去。
“方道友,你我成名不易,你若認輸,交出你手上的魔核,我可以給你留一分顏面……”
衛(wèi)漁子此時也立身于扁舟之上,壓低了斗笠,遙遙望著方原,低聲開口。
剛才他追擊半晌,竹篙始終擦不著方原的半點衣角,心里也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神通比方原高明,可以將他壓在下峰,但自己在武法一道的修為,卻明顯不如這位劍道大師更強,在神通壓制的情況下,竹篙都刺不住方原,更不用說雙方若是神通持平的情況下了。
當(dāng)然了,如今乃是道戰(zhàn),他以神通克制對手,本來也是天經(jīng)地義。
“誰說我要認輸了!”
方原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神通高明,我的神通難道就差了么?”
說著話時,他忽然間一步踏向前去,非但不再躲避那潑天巨浪,反而迎著它沖了進去,與此同時,他一身青氣大漲,隱隱然化作了一座高山模樣,立在了巨浪而之中,而后他棄了符法,手中連捏諸道法印,一式神通未完,另一式神通便已跟上,連施七八道神通。
衛(wèi)漁子見了,臉色頓時大變:“我花了十多年才參透這變化,你怎么可能也做得到?”
“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
方原捏著法印的同時,踏著浪潮,大步向前沖去,劍意直迫衛(wèi)漁子眉睫。
“我不是參悟出來的,我是剛剛跟你學(xu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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