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轉(zhuǎn)頭,便看到了李紅梟在崔公公的陪同下過來了。
說話的正是崔公公,似乎見到了什么珍寶一般,欣賞的看著這具銅棺。
“銅棺養(yǎng)尸?”
方原聽到了這話,心里已然微動。
云州精擅養(yǎng)尸的門派,除了陰山宗,又還能有誰?
當(dāng)初他斬殺陰山宗真?zhèn)鞲数垊r(shí),便曾經(jīng)見到甘龍劍祭煉的血尸,再想到這越皇本來就是陰山宗一力扶持起來對付越國五大仙門的,又如何還能不明白這套是誰給自己布下的?
不過在這時(shí)候,崔公公倒是似笑非笑的向周圍掃了一眼,道:“這具邪尸力量如此之強(qiáng),怕是人家的寶貝,而這越皇,分別就是人家推了出來的傀儡,用的時(shí)候撐在明面上,沒用的時(shí)候就直接斷尾逃生,切斷與越國的一切聯(lián)系,這是在防著仙盟找上門吶,想必他們是不舍得將這邪尸直接給了越皇的,若咱家猜的沒錯,之前這里一定還有一位別的人在!”
說著倒是緩緩搖了搖頭,道:“此前咱家看越國修行界里的卷宗之時(shí),便覺得這越王庭里有一位玩弄人心的高手,再想想剛才他們給你設(shè)的這一計(jì),看起來無恥又不要臉,但卻也算精妙,說不定便是那位一直躲在了暗中操縱這越皇的人了,只是不知究竟是哪位高人!”
李紅梟道:
“他連邪尸都扔在了這里不要,定然走的連影子也沒有了!”
想到了居然會有人在這么多人關(guān)注之下,悄然從越王庭離開,方原心里也微微沉了幾分,微微一頓之后,淡淡道:“我雖然不知道那個(gè)人是誰,但猜也猜得到是從哪里來的……”
場間氣氛稍顯陰冷,李紅梟感受到了方原身上的殺氣,微微皺眉。
“方原師兄,方原師兄,快來看……”
也就在此時(shí),那皇宮深處,忽有人大聲叫嚷了起來,顯得有些驚恐。
方原身形一動,飛掠了過去,然后也是臉色微變。
卻見此時(shí)正有七八位青陽弟子立身于越國皇宮后院,一座地底冰窟之中。
一到了這附近,便只覺得血腥氣撲鼻,神識稍稍往那冰窟里一探,更是臉色微變。
只見那雪窟之中,赫然是一堆一堆的殘尸,死狀凄慘,像是被人凌遲,有的被抽空了鮮血,有的則是切成了數(shù)段,還有一些,居然擺成了各種形狀,倒像是畫作一般,帶著種殘酷的意境,從那些殘尸扭曲的面孔來看,可以想象他們臨時(shí)之前所受到的痛苦模樣。
“小公主不必看了,這定然是那喂養(yǎng)邪尸的殘骸,不會錯了!”
崔公公只是過來瞧了一眼,便心里有了數(shù),取了一塊白色手帕,捂住了口鼻。
“族……族叔……”
此時(shí)正有更多的青陽弟子趕了過來,看到了這一片慘狀,皆是臉色劇變,忽然有一位青陽弟子,正是跟隨了方原過來的修真家族子弟王鯤,目光掃過了一具殘尸時(shí),忽然間痛叫一聲,跪在了地上,想要伸手過去,卻又不敢,整個(gè)人幾乎崩潰,望著那殘尸大哭了起來。
“大哥……”
又有一位百獸宗的弟子趕了過來,目光驚恐的在這堆殘尸里找了許久,卻終于還是看到了他一直擔(dān)心會看到的臉,頓時(shí)淚如雨下,雙膝跪在了地上,悲戚萬分的痛哭了起來。
而這哭聲,又立時(shí)引來了更多的人,又驚又恐的在這些殘尸身上看著。
這數(shù)年之間,越國修行界大亂,死者無數(shù),失蹤了的更多,這些殘尸的身份,不而喻。
方原看著這一幕,目光漸冷,半晌之后,他一句話也不說,轉(zhuǎn)身離開。
“你想對付陰山宗?”
李紅梟察覺到了方原的情緒,慢慢跟了過來。
方原神色,倒是顯得出奇的平靜,只是淡淡道:“越王庭畢竟只是個(gè)提線木偶!”
李紅梟微微皺眉,道:“陰山宗畢竟和越王庭是不一樣的,越王庭新近崛起,多是烏合之眾,根基太淺,因此崔公公動用了一些云州的暗子,便將他們的舉動查的一清二楚,往仙盟面前一放,便是十足的邪派,可以任意拿捏,而陰山宗則是傳承久遠(yuǎn),底蘊(yùn)不淺,做事也小心,留下來的把柄不多,且隨時(shí)可以推得一干二凈,你想對付他們,又有什么辦法?”
“我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方原沉默了一會,道:“那就直接找上門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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