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長老……”
“李老……李銀杏!”
“鬼師娘娘……完了,撞上槍口了?!?
倒在地上的五個男人皆是瑟瑟發(fā)抖一臉菜色,面面相覷不敢輕舉妄動。
半晌,領(lǐng)頭男人才艱難爬起身,盯著阿乞咬牙理直氣壯:
“想必、剛才的話,大長老已經(jīng)聽見了。那我們就不拐彎抹角了,和幾位實說了吧,我們是經(jīng)過大祭司同……”
我凝聲打斷男人:“不用講了?!崩淅漕㈨腥?,我鄭重下令:“把落花房房門都打開,讓那些女孩們回家!”
“回家?”
男人一愣,隨即卻又瞧不起我,譏笑道:
“鬼師娘娘,你不會是想讓我們解散落花房吧!
可惜,您說的不算,您是鬼師,您的職責(zé)是幫人家送送亡魂看看事,我們陰苗族需要您,所以尊敬您,但請您不要逾越了,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鬼師,雖然有資格參與處理我族族內(nèi)事務(wù),可鬼師并沒有決策權(quán)。
除非大祭司開口下令,否則,就算是大長老也來了,也不能動落花房!
要么,三位長老一致決定解散落花房。
但,現(xiàn)在不是只來了一個長老,一個族老女兒么?
連二長老都沒來,你們憑什么說解散,就解散。
更何況,落花房關(guān)乎我族未來……”
我不等他說完便冷聲呵斥道:“無稽之談!我族未來,豈是你一個普通族人能肆意妄議的!別拿這種荒唐借口行利己之事!”
男人不服氣地昂了昂下巴:“我說的都是事實,不信你大可去問你的母親!”
“大祭司那邊,我自然會去問,但是今天,落花房必須解散!”
我不容置喙地趕在男人還要開口狡辯前沉聲道:
“我的確沒有本族事務(wù)決策權(quán),但,我是奉華桑大帝神諭辦事,神諭在此,爾等還不按諭辦事?!”
抬手化出一張黃錦織龍紋的諭令,我將東西送至男人面前。
男人看了眼神諭,又狐疑地盯住我,謹慎地將神諭接過去——
阿乞好奇地昂頭看我,滿臉都寫著大大的問號。
男人展開神諭一看,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
將神諭合好,男人拿著東西,面上強裝鎮(zhèn)定,卻被微微顫抖的手臂出賣了真實心情……
“誰知道這東西是真是假!”
我淡漠威脅:
“凡人不識神諭,也正常。
只是神諭上說了,你卻不照搬,到時候華桑大帝震怒,問罪陰苗族,必然不會要了我這個傳話筒與族里大祭司與幾位長老的命,但是,你,可就不一定了。
神明一怒,凡人命如螻蟻,你家里還有老婆孩子吧。
就算你不在意自家老婆的生死,那你六十五歲體弱多病的老母親呢?
你剛滿五歲的小兒子呢?你下有兩女三兒,上有還健在的雙親。
你敢賭嗎?神明動怒,那必然是滿門抄斬,全家上下,一個不留?!?
阿乞也順著我的話添油加醋,拍拍男人的肩膀,一本正經(jīng)道:
“你考慮好,你只是青崖村村長的一個小狗腿子,你都是聽別人的命令辦事。
可如果,真出了什么大事,神明只會問罪罪魁禍?zhǔn)?,幕后主使者肯定也要受懲罰,但是,違背神諭的人,是你,你是第一責(zé)任人。
天譴降下來時,頭一個遭殃的,肯定是你們這些公然違背神明意愿的人全家。
你說你們給村長辦事,為的是什么,不該是能圖個萬事方便嗎!
你們巴結(jié)村長,本質(zhì)上是想通過村長給的特權(quán)讓自己全家受益,可如果村長不能讓你們受益,反而還會連累你們呢?
村長連工資都不給你們發(fā),你們現(xiàn)在老實聽從華桑大帝的指示把人放了,村長或者大祭司那邊怪罪起來,你們還可以把過錯都賴鏡鏡姐頭上。
但,你們現(xiàn)在要是執(zhí)迷不悟,不肯聽從華桑大帝的命令放人,到時,天譴來了你們后悔都沒機會了!”
銀杏扶著年輕女孩走過來:
“我知道你們是懷疑這封神諭是真是假,但我要告訴你們,鏡鏡可是鬼師,她是除了大祭司之外,唯一有資格見到華桑大帝,能同華桑大帝說得上話的人。
她如果敢假傳神諭,華桑大帝肯定會找她算賬,她沒必要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來摻和落花房的事。
但萬一,這神諭是真的呢?你們敢拿全家老少的小命來賭嗎?”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四個男人慫包的有了退縮之意:“這么嚴重嗎?”
“華桑大帝……他可是苗域的主神,雖然沒神娘娘那么聲名遠揚香火旺,可他、權(quán)威?。 ?
“如果真是華桑大帝的意思……那我們還是聽鬼師娘娘的吧!”
“聽吧!你們難不成忘記了,之前在龍神廟,華桑大帝現(xiàn)神身,那時他對圣女與大祭司都沒有好話,只有鬼師娘娘……華桑大帝還喊了鬼師娘娘!
聽起來,華桑大帝和鬼師娘娘很熟。再說咱們落花房的事,鬼師娘娘要是沒有華桑大帝的授意,怎么會突然親自過來……
肯定是華桑大帝知道我們這一段時間在抓……他老人家生氣了!”
“可是,華桑大帝那么大的一個神,怎么會在意落花房……這種小事。
華桑大帝以前、可是從不輕易下達任何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