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攜著法力霸道地將穆觀音身上雙鳳并蒂花嫁衣剌出一條長長的破口。
紫蛇猛一揮袖,原本披在穆觀音肩頭的珍珠銀鳳喜字披肩便連同那身華美驚艷的火紅嫁衣一道被紫蛇剝下去,拋向高空——
珍珠比嫁衣先一步噼里啪啦墜落,滿地彈跳。
而那身嶄新華美的嫁衣,則在從天而落那一刻,頓時被一股強大妖力撕裂成無數(shù)片,飄飄揚揚,簌簌而落。
宛若千片萬片泣血的白茶花花瓣——
穆觀音亦被紫蛇的瘋狂舉動給嚇得連連踉蹌后退,妝容精致的艷麗容顏上陣陣泛白。
半搭在鳳冠上的紅色龍鳳喜字蓋頭滑下肩膀,掉落在地,還被穆觀音自己誤踩了一腳。
做完這一切的紫蛇兩眼含淚,面無血色的虛弱單膝跪地,捂住胸口身形狠狠一震,下一刻便噴了一大口醒目濁血出來……
嫁衣碎片紛紛揚揚從天灑落,似一場沒有盡頭的紅白茶花花瓣雨。
一粒粒珍珠在木質(zhì)地板上漸漸彈跳無力,滾落至我們腳下。
柔軟灼灼的紅絨花從穆觀音松散的鬢邊烏發(fā)上滑落——
砸進地面那一灘暗紅血跡里。
躲在花瓶后的小鳳雙翅抱著花瓶探出腦袋,終究還是沒忍住。
從暗處飛出來,停留在紫蛇眼前,心疼難受地低低喚道:
“老紫……老紫你別這樣,老紫你別難過了,老紫你振作起來……嗚,老紫?!?
我不解地扭頭用隔空傳音問身邊的青漓:“紫蛇怎么了?他這是太傷心了,損了五臟才吐血,還是怎么回事?”
白術(shù)仇惑與銀杏蓮霧姨聞亦同時看向我們。
青漓平靜用僅我們六人能聽見的隔空傳音回我:
“他用了青鳥告訴他的方法,想以命換命復(fù)活小鳳。他已經(jīng)取了自己的內(nèi)丹,今天正滿苗域地尋找小鳳尸身。
不過,本帝已經(jīng)安排水里的鯉魚精告訴紫蛇,小鳳的尸身飄在水上被過路的老鷹叼走了?!?
“???”銀杏不可置信地看著青漓,默默朝青漓豎起一根大拇指:“蛇王大人你也忒殘忍了!你讓鯉魚精這么告訴紫蛇,紫蛇不得瘋啊!”
仇惑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這狗東西瘋狂在屋里翻找小鳳凰生前用過的東西和掉下的羽毛呢!還自自語地念叨著,要用陰泥捏一個小鳳……他原來是想給小鳳招魂!”
白術(shù)搖搖頭,長嘆一口氣:“哎,以他的修為,想做這些給小鳳招魂,的確需要損耗大量修為。”
蓮霧姨淡淡道:“看來,他對小鳳凰是用了真心……那我們,還要繼續(xù)按照計劃進行嗎?”
青漓冷冷吩咐:“當(dāng)然,原計劃不變。你們,不許給本帝掉鏈子。”
白術(shù)仇惑低頭:“遵旨?!?
半跪在地的紫蛇面如死灰的低頭小聲嗚咽。
顫巍巍的伸手,撿起地上碎布……
護在心口放聲大哭。
“為什么……天道!你若想玩弄我,盡管放馬過來!我紫蛇一條爛命可以給你做玩物,你想怎么折磨我的身軀都行!但你、為何要傷害我身邊的人。
從小到大,我在意的人,都會離我而去……二牛哥、螺仙姐姐、凰凰……是不是誰對我好,你就要從我身邊奪走誰!
凰凰,我好想你,你回來好不好,阿鳳……”
“老紫、老紫……”小鳳一見紫蛇哭頓時就亂了陣腳,在紫蛇眼前急得團團轉(zhuǎn),“你別哭啊,老紫我在呢!你別哭……你一哭,我、我也想哭,老紫……”
實在無計可施,只能將希望寄托于我:“主人,你告訴老紫我沒死,我真沒死……主人,你別懲罰老紫了,老紫已經(jīng)知錯了,主人……”
我與青漓相視一眼,下一秒,小鳳便被青漓抬袖一道神光困在了半空中——
“咦?結(jié)界?帝君……帝君你干嘛?為什么要把小鳳困在這個球里?帝君!”
小鳳驚恐地在淡青光球里胡亂飛撞。
我不放心地上前一步,卻被青漓扯住了手腕。
青漓用眼神示意我安心。
半跪在地的紫蛇默了默,突然急切爬起身,跪回青漓跟前,伸手抓住青漓袍擺聲淚俱下祈求:
“帝尊,帝尊我不要娶穆觀音,帝尊別讓我娶穆觀音好不好?
帝尊我知錯了,我已經(jīng)找到能復(fù)活凰凰的辦法了,帝尊,再給我三天時間!
三天之內(nèi),我一定能把活蹦亂跳的凰凰找回來!帝尊,別讓我娶她……”
青漓殘忍拂袖甩開紫蛇,冷漠開口:“娶她,不是你的心愿么?如今,本尊許你如愿以償!”
仇惑寒著臉譏諷:“她肚子里都有你的孩子了,你說不娶就不娶?紫蛇,你記住,你與穆觀音的婚姻,是踩著小鳳凰的尸骨得來的!”
“我真有法子救回凰凰……”紫蛇泣不成聲地卑微祈求青漓:“帝尊,求你信我,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該死,我該千刀萬剮,只要你不讓我娶穆觀音,我愿為我的錯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