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建木”這兩個字,從藍教授的口中,清晰地吐出之時,饒是許知兩世為人,其心神,也掀起了驚濤駭浪。
建木!
那是在《山海經(jīng)》等無數(shù)華夏古籍中,都有過記載的“世界之樹”!
是上古時代,連接“人間”與“神界”的唯一天梯!
“教授……”
“是真的?!?
藍教授的眼中,充滿了感慨與一絲悲傷,“它是戰(zhàn)爭中,被斬斷的。它的死亡,也象征著,我們這個世界,與所有‘高維神話領(lǐng)域’的徹底隔絕。我們……成了一座孤島?!?
她帶著許知,走到了那座巨大的白玉培養(yǎng)倉前。
透過半透明的能量罩,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截古老樹枝的每一個細節(jié)——它通體青玉,表面卻布滿了如同傷疤般的、深黑色的裂紋,那幾片本應遮天蔽日的葉子,也早已枯黃,了無生機。
“我們學院研究了它近百年?!?
她帶著許知,走到了那座巨大的白玉培養(yǎng)倉前,“我們能分析出,它的細胞結(jié)構(gòu),早已徹底死亡?!?
“我們的目標,不是讓它復活,那以我們現(xiàn)在的技術(shù),無異于癡人妄想。”
“我們只想……重新點燃它。哪怕,只能讓它,重新恢復一絲,那能夠連接天地的特性?!?
藍教授的眼神,變得無比炙熱。
“一旦成功,我們,就有可能,創(chuàng)造出一張,能夠穩(wěn)定地、永久地,從其他維度汲取能量的、真正的‘神話場地卡’!那將是足以改變整個人類文明格局的、偉大的里程碑!”
許知,終于明白了。
這,才是清北大學,乃至整個人類高層,正在進行的、最偉大的“研究課題”。
而他,憑借著那份獨一無二的“東方體系”知識,竟在機緣巧合之下,站在了這個課題的最前沿。
“這是你的新身份徽章。”
藍教授將一枚閃爍著柔和銀光的、權(quán)限等級更高的徽章遞給了他,“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這間古神話概念解析室的‘特聘研究員’。你擁有這里的最高訪問權(quán)限,還有一個每月五萬學分的獨立研究預算?!?
她最后深深地看了許知一眼,眼中充滿了期許。
“實驗室,現(xiàn)在是你的了。我期待著……一個奇跡的發(fā)生?!?
說完,她便轉(zhuǎn)身離去,將這間充滿了神話遺骸的實驗室,連同那個沉重無比的希望,都一并,交到了許知的手中。
……
接下來的三天,許知沒有進行任何冒進的嘗試。
他就像一個真正的學者,將自己徹底沉浸在了對建木的研究之中。
第一天,他只是靜靜地,盤坐在培養(yǎng)倉前,進行著冥想。
第二天,他開始動用實驗室內(nèi)那些他從未見過的、代表著人類最高科技水平的精密儀器。
他將建木殘枝的所有數(shù)據(jù),都一絲不茍地,記錄下來。
全息投影中,一個巨大的、復雜的樹枝三維模型緩緩旋轉(zhuǎn),其內(nèi)部,代表著“物理結(jié)構(gòu)”的部分,是一片死寂的灰色。
第三天,他將所有的數(shù)據(jù),與自己腦海中,那些關(guān)于《山海經(jīng)》、《淮南子》的古老記載,進行了一一的、詳細的比對。
終于,在第三天深夜,當他看著那份復雜的能量結(jié)構(gòu)圖,又聯(lián)想到古籍中“建木者,眾神所由上下”的描述時,一個大膽的、卻又無比合理的“假設(shè)”,在他心中,轟然成型!
“我明白了……”
許知猛地站起身,眼中爆發(fā)出璀璨的精光!
“他們之所以失敗了近百年,是因為他們的思路,從一開始就錯了!”
“建木,不是普通的植物,它是一個通道!一個連接著天與地的通道!你單純地給它灌注能量,就如同對著一根兩頭都已斷掉的網(wǎng)線,瘋狂地輸送信號,根本毫無意義!”
“它之所以‘死亡’,是因為它失去了與天和地的‘概念鏈接’!”
“想要喚醒它,我不需要給它能量,我需要……提醒它,它究竟是誰!”
“我需要,為它,重新接上‘天線’!”
這個想法,瘋狂而大膽!
他立刻行動起來。他需要兩股,分別能代表“天之法則”與“地之法則”的、最純粹的“概念”能量,來作為“引信”!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