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云舒心頭有些發(fā)沉,看樣子那些人在興慶府已經(jīng)只手遮天了。
趙慎若是受了重傷,還被搜捕,會躲到哪里去呢?
金石覷著她的臉色,小心道:“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你再想辦法打聽一下那人的事吧?!?
金石心不在焉地點頭起身離開。
他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聽紀(jì)云舒聲音清冷道:“我不知道這肅州興慶府還是不是皇上的,但那個人若真折在這里,我保證所有參與其中的人,都要陪葬?!?
金石的身子僵硬了一瞬,轉(zhuǎn)頭笑道:“夫人放心,金家定會竭盡全力將人活著找到?!?
紀(jì)云舒輕笑道:“我自然是相信金公子的,還要多謝公子一路照拂?!?
眼見金石出了院子,銀葉才道:“你懷疑他會出賣你?”
紀(jì)云舒坐在窗邊望著外面的沉沉夜色輕嘆道:“他是聰明人,不會這么做,但這金家,未必人人如他。”
金石的上頭還有長輩,若是金家長輩覺得肅州天高皇帝遠,與其相信她一個女人,不如投靠那些人,那她的身份立馬就會暴露。
白泠有些擔(dān)憂道:“夫人這一招,走的有些險?!?
紀(jì)云舒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那些人不敢立馬謀朝篡位,我在這里出事,金家就要陪葬,他們的生意能做的這么大,不會拎不清的?!?
她猜的沒有錯,金石從紀(jì)云舒這里離開,直接去了父親的書房。
他的父親金原還不到四十歲,這些日子憂思過甚,兩鬢都生出了白發(fā)。
見兒子進來,他也沒什么意外,抬眼問:“怎么樣?”
金石行過禮后,肅立在一旁回道:“我把消息告訴她了,看樣子,她跟府衙找的是同一個人?!?
金原合上手中的書冊:“這么說,府衙搜捕的是皇上派來的人?”
金石點頭:“不僅如此,我懷疑那人跟武安侯府或是長興侯府有關(guān)系,不然無論如何來的都不可能是她。”
紀(jì)家的姑娘,長興侯府的世子夫人,這樣貴重的身份,還是一個女眷,若不是休戚相關(guān),怎會來肅州淌這趟渾水。
金原道:“可紀(jì)家人口簡單,大將軍父子都在邊關(guān),而長興侯府,她才嫁過去,什么人值得她犯險?”
金石也百思不得其解,但對他們來說這個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警告我,若是那個人折在這里,所有參與其中的人都要陪葬。”
金原倒吸一口涼氣:“這……好大的口氣?!?
金石苦笑:“口氣大,膽子更大,她一個女子,明知危險,還敢來這里,不會沒有準(zhǔn)備,從她上了我的船那一刻,咱們家就別無選擇了?!?
金原沉吟了許久才道:“皇上既然之前就派了人來肅州,說明朝廷已經(jīng)知道了那些事情,你說他們還有多大的幾率能成?”
金石神色輕松了一些:“這種事,原本成的幾率也不大?!?
金原道:“那就照著世子夫人的吩咐辦吧?!?
“府衙那邊?”
金原道:“都應(yīng)著,做個內(nèi)應(yīng)也不錯,離得遠了怎么知道他們的行動?!?
金石徹底松了口氣,父親的性格他了解,一旦下定了決心,就不會隨意更改。
紀(jì)云舒第二日一早起來,發(fā)現(xiàn)外面在下雨,天氣仿佛一下子就變冷了。
用過早膳之后,有一個小管事讓人抬了兩個箱子進來道:“七公子吩咐給姑娘這里送些東西,姑娘看看,還缺什么,盡管吩咐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