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我親眼看到鐘家門上貼了封條,鐘家人去樓口,東西都被搬空了!”徐大山哭的是真?zhèn)?,比親爹死了還傷心,爹死了鐘家在,他們一家子好歹還有條活路。
爹死了,鐘家沒了,他們能去哪兒?
徐小江腦瓜子嗡嗡的,“這咋個可能嘛!”
他亂了分寸,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不一會兒,停下腳步,哭喪著臉道:“爹,那咱怎么辦?”
徐大山呆呆的看著父親的遺體,“能怎么辦,鄉(xiāng)里再次戒嚴了,沒有保長開的條子,咱們連村子都離不開,更別說離開富貴鄉(xiāng)謀生路了?!?
“要么,上山落草,可大關山早就燒沒了,上哪兒去找匪窩?”
“咱家的米也吃完了,就算種田也來不及了,起碼還有倆月才春暖花開,等到了那時候,咱們一家子的骨頭都爛完了?!?
丈夫的話,讓徐家婆娘絕望的哭了起來,“哎喲,咱家怎么這么命苦哦!”
這讓她想到了家里的柿子樹,今年結了不少果子,結果全都被那些村民給搶走了,連樹都砍了,樹根都沒給他們留下。
徐小江。都要哭了,“爹,難道咱們真要去求趙老三?”
徐大山沒說話,他腦子里想的是趙老三帶著鄉(xiāng)兵在鄉(xiāng)里游街的風光場景。
那家伙,紅光滿面的站在板車上,左右?guī)资碎_道,說不出的氣派。
想起老爹咽氣前說的話,他幽幽嘆了口氣,“戴孝,你們娘倆跟我一起去報喪。”
農村紅事不請不到,白事不請自來,但也有個重要環(huán)節(jié),那就是報喪。
三人走出家門,發(fā)現周圍鄰居全都不在家。
徐大山愣了愣,“他們人去哪了?”
“還能去哪,都去趙老三家了唄?!毙旒移拍飮@了口氣,“趙老三當上官了,他兒媳婦說要請全村人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