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在屋子里忙著裁剪衣裳。謝景宸在刑部幫忙,暗衛(wèi)回來取東西??吹教K錦在用剪刀剪綢緞,很是詫異?;亓诵滩亢?,謝景宸問道,“大少奶奶在做什么?”“大少奶奶在做衣服,”暗衛(wèi)回道。“……?!薄霸谧鍪裁矗俊敝x景宸以為自己聽錯了?!白鲆路?。”“……?!彼€會做衣裳?謝景宸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可一想到蘇錦連醫(yī)術(shù)都會,會做衣裳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給誰做衣裳?”謝景宸好奇道。“我沒問,但看綢緞紋理,像是給大少爺您的,”暗衛(wèi)道。當(dāng)然也不排除大少奶奶是做給自己的。雖然做裙裳不合適,但大少奶奶可以女扮男裝啊。所以暗衛(wèi)說話嚴(yán)謹(jǐn)了許多,像是不一定就是,免得大少爺期望太高,回頭失望。刑部其他人則面面相覷。真沒想到鎮(zhèn)國公府大少奶奶還是一個賢妻良母。但想到在豫親王府賞荷宴上,東鄉(xiāng)侯府大少爺還會撫琴和作畫,贏了崇國公世子的事,刑部上下就不說什么了。說真的。東鄉(xiāng)侯在刑部也待了不少時間,一直在看案卷,使喚人,匪氣十足。怎么他的兒子卻文武雙全?難怪南安王他們把兒子送進(jìn)東鄉(xiāng)侯府,付束,讓東鄉(xiāng)侯代為管教了。蘇崇文武雙全的事已經(jīng)傳遍京都了。南安王妃她們知道后,是驚詫不已。她們是見過蘇崇的,蘇崇身上有一種張揚(yáng)的氣質(zhì)。那種氣質(zhì)她們很熟悉,她們的兒子身上就有,吊兒郎當(dāng),萬事不放在心上,唯有吃和玩。南安王妃一直覺得這就是南安郡王和蘇崇能做朋友的原因,能玩到一處去。卻沒想到蘇大少爺竟然深藏不露,一鳴驚人。南安王不止一次夸東鄉(xiāng)侯會教兒子,以前她們是將信將疑,現(xiàn)在是深信不疑。好奇東鄉(xiāng)侯府是怎么管教兒子的,南安王妃約了靖國侯夫人去東鄉(xiāng)侯府陪唐氏聊天解乏,在麻將桌上請教唐氏和東鄉(xiāng)侯是怎么教蘇崇的。唐氏打出一個一餅,笑道,“此事說來話就長了?!碧剖湘告傅纴怼?
事情還得從蘇崇暈倒,東鄉(xiāng)侯抱他看大夫,結(jié)果把他撞失憶說起?!昂顮斠粫r失誤,造成崇兒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唐氏道?!八恢睋?dān)心把崇兒撞傻了,愧疚難安?!薄爸挥谐鐑簩W(xué)會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不弱于人,侯爺才肯相信他沒傻。”“是侯爺太固執(zhí),大夫都說無礙,他始終不放心,倒是讓崇兒吃了不少的苦頭,好在進(jìn)了京,還有點(diǎn)用武之地,否則留在青云山,真的只能對牛彈琴了,”唐氏失笑。南安王妃,“……。”靖國侯夫人,“……。”北寧侯夫人,“……。”定國公府大太太,“……?!睘榱俗C明自己的兒子沒傻,所以讓兒子學(xué)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理由絕對是她們做夢也猜不到的。本來還想討教清楚,回去依葫蘆畫瓢……一問清楚,南安王妃她們就把念頭打消了。這瓢不好畫,一個弄不好,兒子可能真的就被撞傻了?!裉熘x景宸難得提前回府。實(shí)在是按捺不住好奇想知道蘇錦給他做了什么錦袍。興致勃勃的回府,然后就被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凍的他臉都綠了。他回屋的時候,蘇錦還在忙,地上不少的碎布。蘇錦正在縫衣裳,謝景宸看了兩眼道,“你做的衣服也太小了吧?”蘇錦看了看道,“不小了?!薄疤罅?,小黑穿不合身?!毙『诖『凇x景宸一口老血涌在喉嚨口,差點(diǎn)沒噴出來。謝景宸覺得自己是內(nèi)傷了。自己的媳婦,娶進(jìn)門多久了,沒想過給他做一身錦袍。她倒是有閑情逸致給狗做衣服。謝景宸坐在那里盯著蘇錦,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哪有給狗穿衣服的。蘇錦手里拿著針縫線,見謝景宸看她,她渾身不自在,總擔(dān)心他笑話她針線活太差。蘇錦幾次側(cè)目,謝景宸都還盯著她。蘇錦的小爆脾氣,“有什么好看的,別看了!”謝景宸更不快了。不給他做衣服就算了,看都不能看了。“你有沒有想過哪天也給我做套衣服?”謝景宸直截了
當(dāng)?shù)膯柕??!皼]想過,”蘇錦也很直白。“……。”屋外,暗衛(wèi)待在樹上都感覺到自家大少爺?shù)男娜4笊倌棠毯退难诀哒f話真是一點(diǎn)都不委婉。直來直往,白刀子進(jìn)紅刀子出。謝景宸被蘇錦的爽直噎的半晌沒說話。蘇錦望著他,見他臉發(fā)青,一個念頭騰出來:他這是吃小黑的醋了?她嘴角抽抽,把這念頭給打消?!澳沐\袍多的穿不過來,”蘇錦道?!澳嵌疾皇悄阕龅?,”謝景宸沒好氣道?!啊!边@話無法反駁。蘇錦想了想道,“你要不嫌棄,給小黑做完,我也給你做一身?!边@還差不多。謝景宸臉色好轉(zhuǎn)了幾分,但還是很不爽?!跋冉o我做,”他說。“……。”蘇錦望著他,謝景宸反應(yīng)過來這話彌漫著一股子醋味,他耳根紅了紅,起身去給自己倒茶喝。他就坐在那里,時不時的瞥頭看一眼。漸漸的,他眸光就凝了起來。然后,他嘴角就開始抽抽了。“我不用你給我做錦袍了,”他扶額道。沒頭沒腦的突然來這么一句,蘇錦有些懵了。要也是他。不要也是他。這廝到底是要哪樣???“你真的不要了?”蘇錦問的很認(rèn)真?!罢娴牟灰耍敝x景宸語氣醇厚,眼神堅(jiān)定。先前滿臉的不爽,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不到一絲了。給狗做衣裳袖子都一邊長一邊短,一邊寬一邊窄了,他不覺得給他做的時候他就能幸免。他是絕對沒有勇氣把那樣的衣裳穿出去的。自己要的衣裳,到時候不能不穿。現(xiàn)在反悔,為時未晚。謝景宸默默起身去了書房。蘇錦目送他出去,疑惑道,“為什么突然不要了?”杏兒側(cè)目看了蘇錦一眼。這還用問嗎?姑爺臉上嫌棄兩個字都快放光了啊。為了不打擊姑娘的自信,她要昧著良心說話了?!肮脿斂隙ㄊ桥鹿媚锢壑耍毙觾旱??!笆峭鄣?,”蘇錦揉頸脖子道。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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