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收拾是謝景宸自找的。他摸黑去東鄉(xiāng)侯府,沒辦法,時間緊迫,他不大晚上的想到解決辦法,明天少不了挨皇上一頓訓(xùn)斥。做人女婿,身不由己。只是謝景宸沒想到,他翻墻進東鄉(xiāng)侯府時,還有另外一人也翻墻進去。大晚上的,黑燈瞎火,能感覺到有人,但不知道是誰。這是他岳父家,他這個做女婿的翻墻進去無礙,外人翻墻進,他能坐視不理嗎?這不,和人打起來了。來人武功極高,他不是對手。打的不可開交之際,驚動了東鄉(xiāng)侯府暗衛(wèi)。暗衛(wèi)跑過來幫忙,一邊訓(xùn)斥,一邊揍人,“膽子真不小,膽敢進我們東鄉(xiāng)侯府!”嗯。暗衛(wèi)湊的是謝景宸。本來勉強還能招架的住,多了兩暗衛(wèi),謝景宸徹底沒有了還手之力?!笆俏?,”謝景宸心累。東鄉(xiāng)侯府的人怎么敵我不分?看不清楚,也得問清楚再動手吧?暗衛(wèi)愣了下,“是姑爺?”“女婿?”另外一道聲音傳來。謝景宸,“……?!敝x姑爺徹底懵了。這怎么是他岳父的聲音?!沒錯。謝景宸誤以為偷溜進東鄉(xiāng)侯府的人正是東鄉(xiāng)侯。邊關(guān)之事緊急,他在軍營忙到現(xiàn)在。在睡在軍營和回府之間猶豫了一頓夜宵的時間,東鄉(xiāng)侯還是選擇了趁夜回府。結(jié)果遇到有人偷進侯府。他還打算瞧瞧是什么人這么大膽,結(jié)果人就朝他打過來了。說實話,東鄉(xiāng)侯有點懵了。如果是偷進侯府,意圖不軌,感覺到他應(yīng)該跑才對,結(jié)果來人非但不隱藏還過來揍他?這是自己人?東鄉(xiāng)侯知道這不是自家兒子,更不是南安郡王他們。他們幾個沒有這么高的武功。至于謝景宸――東鄉(xiāng)侯也沒有猜出來。他沒有理由大晚上的跑來侯府不是?結(jié)果偏巧就是。小廝提燈過來,看著姑爺鼻青臉腫揉嘴角的樣子,小廝瞅了暗衛(wèi)。暗衛(wèi)看向東鄉(xiāng)侯。姑爺可不是他們打的。姑娘回府算賬,一定要找侯爺。東鄉(xiāng)侯腦殼疼,“大晚上的,你怎么來侯府了?”謝景宸想死的心都有了。白天被皇上刁難?;噬媳粬|鄉(xiāng)侯打。還好他只有兩個岳父,不然還能有日子過嗎?
謝景宸如實道,“皇上讓我?guī)退雮€兩全其美的辦法解決九陵長公主之事,我來找趙大少爺?!薄澳悄闳グ?,”東鄉(xiāng)侯道。東鄉(xiāng)侯轉(zhuǎn)身離開,兩步之后,他又轉(zhuǎn)身道,“你這傷是……。”謝景宸知道東鄉(xiāng)侯是什么意思。心底委實不痛快,他道,“錦兒知道我來東鄉(xiāng)侯府?!薄耙擦T,我那女兒太聰明,瞞不住她,”東鄉(xiāng)侯道?!啊??!敝x景宸只覺得渾身都疼。他能感覺到東鄉(xiāng)侯沒有下狠手。應(yīng)該是想抓活口,不然他估計已經(jīng)沒命了。帶著一身傷,謝景宸去敲南安郡王他們的門。定國公府大少爺娶了媳婦后,就不是自由身了,白日里和南安郡王他們廝混,晚上回府睡,空了一個位置正好給趙大少爺補上。可憐趙大少爺一個俊逸儒雅的公子已經(jīng)被南安郡王他們糟蹋的皮糙肉厚了。謝景宸敲門,南安郡王嫌棄道,“大晚上的,誰在敲門?。俊薄笆俏?,”謝景宸道。南安郡王坐起來。坐急了些,南安郡王呲疼一聲。在東鄉(xiāng)侯府,他們睡的都格外的早。白天訓(xùn)練,疲憊不堪,這是謝景宸來的還算早,要再晚半個時辰,把門敲碎,他們都不一定會醒。謝景宸推門進去,楚舜他們一旁坐著,四個人,八只眼睛望著他??粗x景宸臉上的傷,南安郡王睜圓了眼睛,“我是做夢了?”楚舜悄悄掐了自己一把。真疼。他趕緊從床上爬起來,道,“白天見你還好好的,怎么被打的這么慘?”“這么慘就算了,還大晚上的來東鄉(xiāng)侯府,”北寧侯世子道。“不會是被大嫂打了來侯府告狀的吧?”南安郡王悶笑道?!啊?。”謝景宸心更累了。他深深的看了南安郡王一眼。那一眼看的南安郡王心底發(fā)毛,感覺自己被盯上了。夜風(fēng)微涼,他輕打了個寒顫。這些人中就數(shù)趙詡還正常幾分。畢竟和南安郡王他們待的時間還不算久,只是斜了點,還沒有被完全帶歪。趙詡望著謝景宸道,“表哥大晚上的來,是不是找我們有事?”謝景宸輕點頭,把白天皇上甩給他的難題說出來。他記得趙詡記性極好,又擅長臨摹,不只是作畫,還有書法。他或許見過南梁敬王的筆跡。謝
景宸也是來碰碰運氣的。雖然挨揍了,出師未捷,但他猜的不錯。趙詡見過南梁敬王的筆跡。謝景宸松一口氣道,“用南梁敬王的筆跡幫我寫封信?!北睂幒钍雷幽霉P,楚舜幫忙研墨。南安郡王幫忙把紙鋪好,謝景宸道,“表弟應(yīng)該有南梁紙張吧?”趙詡怔了下。表哥做事也太嚴謹了吧?不過他還真有。只是就剩兩張了,還有一張上沾了墨跡。趙詡見過南梁敬王的筆跡,然而謝景宸要的信,有一半的字趙詡并不會。謝景宸眉頭擰的松不開。他讓趙詡把他知道的南梁敬王的字寫下來。他就用那些字寫了一封信。信和之前的完全不同,但意思完全一樣。楚舜,“……。”南安郡王,“……?!北睂幒钍雷?,“……。”真的。沒見過這么厲害的了。厲害的他們都有點想揍他。趙詡吹干墨跡,把信交給謝景宸。彼時,夜已經(jīng)很深了。謝景宸還有別的事要辦,便告辭了。南安郡王還是對謝景宸臉上的傷感興趣,送謝景宸出門的時候,他道,“你這傷到底是怎么來的?”謝景宸沒有回答他,看了一眼,縱身一躍,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南安郡王眉頭扭著望著楚舜他們,“景宸兄看我的眼神透著古怪?!背磁牧伺哪习部ね醯募绨颍M了屋。北寧侯世子也拍了他一下,“郡王爺,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南安郡王糊涂了。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楚舜和北寧侯世子只笑。“你們別這樣,我都心底發(fā)毛了,”南安郡王寒顫道。楚舜看著他,“你和景宸兄同是皇上的女婿,他總是被皇上刁難,你還幸災(zāi)樂禍,再有下回,景宸兄十有八九會把你推到皇上跟前了?!蹦习部ね?,“……!??!”“我算皇上哪門子的女婿???”南安郡王叫道。楚舜和北寧侯世子齊齊望著他。南安郡王臉上慢慢爬起一陣驚恐之色。雖然他和壽寧公主沒有夫妻之實,但卻是拜過天地的。他算是皇上半個女婿。可就皇上刁難謝景宸的難題。不夸張的說,只一個,就能把他難趴下了。謝景宸一記眼神――南安郡王失眠了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