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遠(yuǎn)兒睡著了,蘇錦拉著謝景宸就往外走。杏兒屁顛顛的跟在后頭。楚舜正陪秦菡兒走路呢,還有一個(gè)半月就要生了,需要多走動(dòng)。看到蘇錦往前院走,秦菡兒就猜到蘇錦是要去逛街,轉(zhuǎn)頭望向楚舜。楚舜直接把她的小心思給摁死了,“你就別想了,你要什么,我去給你買回來?!薄拔铱梢灾还浣植毁I東西,”秦菡兒道。這話說的――好像他缺錢似的。楚舜財(cái)大氣粗道,“你可以隨便買東西但不能逛街?!鼻剌諆?,“……?!鼻剌諆喝鶐妥右还模D(zhuǎn)身要回屋。只是轉(zhuǎn)身走了沒兩步,突然彎腰“哎呦”叫疼起來。楚舜嚇了一跳,忙問,“怎么了?”“孩子踢我,”秦菡兒道?!八隙ㄒ蚕牍浣至?。”“……?!背茨X門上黑線直往下掉。居然拿孩子做幌子。他有那么好忽悠嗎?秦菡兒眼巴巴的望著他,楚舜一向心軟道,“等大嫂回來,我問問她,如果大嫂說可以,我就陪你逛街?!鼻剌諆侯D時(shí)高興了。以她對蘇錦的了解,肯定同意她去逛街的。在院子里走路和在街上走也沒什么不同。早知道她剛剛就叫住她了,又怕打擾人家逛街的興致。她們真的是太久太久沒逛街了。尤其是她,她都不敢想象自己居然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在一個(gè)地方待了那么久。出了門,踩在院外的青石地面上,蘇錦都還有種恍惚不真實(shí)的感覺。尤其是貨郎挑著擔(dān)子從身邊過去,雖然賣的東西很平常,蘇錦都還目送人家走了老遠(yuǎn)才收回來。真的是太久沒逛街了。都快忘記買買買是什么感覺了。雖然不在軍營里了,但小院看守嚴(yán)密,不怕有危險(xiǎn)。蘇錦可以放心的去逛街。院子所在的小巷往前走上兩百步,就是鬧街。距離鬧街還有十幾步的時(shí)候,杏兒就看到有賣糖葫蘆的過去,她道,“姑娘,有賣糖葫蘆的!”說著,她看向蘇錦,“姑娘,你現(xiàn)在能吃糖葫蘆了嗎?”懷了身孕不能吃糖葫
蘆的事,杏兒還記得牢實(shí)。“我要兩串,”蘇錦道。不僅能吃了,還想過把癮呢。杏兒抬腳去追賣糖葫蘆的。杏兒買了六串回來。她兩串,蘇錦兩串,姑爺一串,姑爺?shù)母嘁淮?。謝景宸肯定不會(huì)吃的。杏兒把謝景宸的那串給了暗衛(wèi),“都給你吧。”暗衛(wèi)看著那紅果果的糖葫蘆,就感覺到一股子酸味撲面而來。這果子的殺傷力,他是見識過的。真不知道為什么有這么多人喜歡吃?!拔倚念I(lǐng)了,”暗衛(wèi)搖頭道。“多好吃啊,你真不要?”杏兒問道?!罢娴牟灰?,”暗衛(wèi)堅(jiān)決道。杏兒努了努嘴。不要算了。她一個(gè)人吃??删驮谛觾恨D(zhuǎn)身之時(shí),暗衛(wèi)伸手接了一串,“我吃一串吧。”杏兒笑開了眼。那種自己喜歡的食物別人也喜歡的感覺特別好。暗衛(wèi)也高興了,可真吃糖葫蘆的時(shí)候,他又后悔了。每一顆牙齒都在用顫抖抗議他做的決定。酸冒煙了啊。扔還不敢扔。暗衛(wèi)東張西望,見有小乞丐望著他手里的糖葫蘆咽口水,暗衛(wèi)趕緊找接手的。把吃剩的給人家,暗衛(wèi)還不大好意思,從懷里摸了個(gè)小銀錠子給了小乞丐。剛把糖葫蘆解決掉,心頭正松快,杏兒把另外一串遞到他跟前,“你這么好,我再給你一串?!卑敌l(wèi),“……?!别埩怂??暗衛(wèi)接了塞過來的糖葫蘆望著小乞丐道,“你還要不要?”“我不要了,謝謝大哥哥,”小乞丐挺有禮貌的。不用謝他。要了糖葫蘆,他還得謝謝他。不過往前走,總會(huì)找到要糖葫蘆的。鬧街繁華,雖然不能和京都比,卻也別有一番熱鬧。該有的都有,蘇錦從街頭逛到結(jié)尾,看上什么就買,暗衛(wèi)跟在后面付錢拿東西。走累了,在一賣綠豆湯的小攤上歇腳。蘇錦擦著脖子上的汗,杏兒喊道,“老板,四碗綠豆湯?!薄昂绵?,”老板應(yīng)道?!斑@就端來?!崩习灏丫G豆湯裝碗里,要端給蘇
錦。攤子上除了他們,還有四五個(gè)人。遠(yuǎn)處,一十一二歲的少年跑過來,喊道,“劉嬸,你快回去,春蘭姐上吊了?!弊谔K錦身后桌的婦人聞,臉色大變,起身就往外跑。這一急,直接和老板撞上了。老板手里的托盤一斜,綠豆湯朝蘇錦撲過來。謝景宸反應(yīng)迅捷,綠豆湯也還是濺了幾滴到蘇錦的裙擺上。這一下,可是把那老板給嚇著了。蘇錦錦衣華服,走在街上和普通人格格不入,一看就不是他們能惹的起的。就身上的裙裳,小攤鋪賣一年的綠豆湯也買不起一件。老板怕蘇錦要他賠錢,嚇的臉色慘白。老板直接跪下了,蘇錦道,“沒事,起來吧。”撒了綠豆湯不是他的錯(cuò),那婦人心急女兒回去,也是人之常情。桌子上狼藉一片,杏兒臉上都濺了綠豆湯了。胸前也有,她隨手擦了幾下,“都浪費(fèi)了。”蘇錦坐到隔壁一桌去。老板趕緊叫來媳婦收拾桌子,又重新給蘇錦盛了四碗。杏兒望著老板,忍不住八卦道,“老板,你可知道剛剛那大娘的女兒為什么想不開上吊?。俊崩习鍑@息一聲,“都是戰(zhàn)亂給鬧的?!薄鞍??”杏兒不解?!半y道她女兒的夫君戰(zhàn)死沙場了?”老板搖頭,“那倒沒有?!币娦觾汉闷?,老板接著嘆息,“以前咱們這里是南梁的地盤,現(xiàn)在是大齊境內(nèi)了,春蘭從小就定下了婚約,只是夫婿家離咱們這里遠(yuǎn)了些,有六十里地?!绷锏?,說遠(yuǎn)也不算遠(yuǎn),騎馬半天就能到,走路三天也足夠了??赡鞘且郧?,如今卻是春蘭是大齊人了,她未婚夫婿還是南梁人呢。南梁和大齊互通的城門被關(guān),想去南梁只能從小道走。人過去都難,何況是花轎了。就這么讓春蘭走去夫家,劉家不同意,可派花轎來迎娶,夫家怕有危險(xiǎn)。一來二去,沒能談攏。昨兒夫家送了封信來,說是解除婚約??蓱z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就這么被分開。春蘭定是受不了打擊,才選擇了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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