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到位不越位??貢獻不表現(xiàn)(呼喚月票)
漫長的冬季來了,像是昨夜刮了一陣北風,一下子就把蘆北縣給冰凍了。進入冬季的蘆北縣城再沒有了先前的活o躁動,冷,是真冷,風像剔骨刀似的,颼颼的飛過來削人。室內(nèi)室外的氣溫是這么界限分明,干脆利落。
一場小雪過后的縣城,像是呆在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一般。早上剛過七點,縣委招待所的所長陳云達就端著一碗羊肉湯過來了,還弄了蘆北特產(chǎn)素火燒,王子君飽飽的喝過了之后,這才繞過后院,來縣委大院上班來了。
辦公室的火爐,爐火燒得正旺,有些暖春的感覺。手腳機靈的通訊員早就在王子君的水杯里接滿了水,王子君打開杯蓋,一股氤氳熱氣就往鼻孔里鉆,沁到心肺里來了。
對于這個小通訊員,王子君心里有些喜歡,不為別的,就沖著這孩子辦事機靈,有眼色,話不多。在機關(guān)里混事,能得到領(lǐng)導這么一個評價,也是不容易的。那天王子君辦公室來了個人,王子君往一次性紙杯里放了一點茶葉之后,接了一點水,倒了,又重新接了水放在客人面前。
就是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小細節(jié),被侍侯在一旁的通訊員看在眼里,從此以后,這年輕小伙子每每給王子君沏茶,這道洗茶的程序,那絕對是必不可少的。王子君出身名門,從小在優(yōu)越的環(huán)境中長大,他閉著眼睛都能品出來這茶是洗沒洗過的。因此,心里對這小通訊員,越發(fā)喜歡了幾分。
坐在辦公桌前,王子君看著按急辦、督辦、待辦三個種類依次放好的文件,逐個翻閱起來。
“王縣長親啟”,看著這封群眾來信,王子君順手就將信封打開了。
信里的內(nèi)容,不是為了別的,而是舉報張勝利在王子君去調(diào)研那天并沒有下企業(yè)走訪,而是在某個場合打麻將??粗@封信,王子君嘴角的笑容更多了幾分,認真的盯了半天,并沒有把這封信放在桌上,而是放進了抽屆里。
“王縣長,我有點急事給您匯報,不好了!”
正當王子君準備按部就班的看看下一個文件是什么內(nèi)容的時候,孫賀州驚慌失色的快步跑了進來。
自從和王子君去了一趟經(jīng)貿(mào)局,孫賀州就開始在王子君的辦公室頻繁出入,雖然按照王子君的級別不能為他配一個專職秘書,但是孫賀州卻也成了王子君身旁不是秘書的秘書。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和孫賀州接觸的這幾天,王子君對孫賀州有一些了解,這小伙子雖然有點木訥,性格卻很持重,這么風風火火的,估計是出大事了!
“王縣長,縣印刷廠死人了,印刷廠的工人抬著尸體來圍攻政府來了!”
縣印刷廠?王子君的眉頭就是一皺,這印刷廠的資料他看過,是蘆北縣處于完全停工狀態(tài)的企業(yè)之一。這都停產(chǎn)大半年了,廠里工人的工資自從停產(chǎn)之后,已經(jīng)有半年沒有發(fā)放了。
工人抬著尸體集體上訪,這可不是一件小事。王子君沉吟了瞬間,就沉聲的問道:“這工人是怎么死的?”
“王縣長,聽說這死者是廠里的老工人,夫妻二人都在印刷廠工作,因為沒有工資,家里條件有限,昨天孩子鬧著要吃肉,這工人沒錢去買,心里郁悶決意到麻將館里賭一把,掙倆錢兒花花,結(jié)果把十塊錢的老本給扔到麻將館了!回到家老婆和他大吵一架,孩子被打了一頓哭著睡著了,哪曾想,這男的半夜里偷偷的弄了一瓶敵敵畏,喝農(nóng)藥自殺了,等他老婆發(fā)現(xiàn)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涼了!”
聽到這工人自殺的經(jīng)過,王子君心中一陣悲哀,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是因為孩子想吃肉,居然被逼上絕路了,這要命的工資!
王子君點了點頭,還沒有等他說話,電話就刺耳的響了。是縣長劉成軍召集各位副縣長開一個緊急會。雖然沒有說會議內(nèi)容,但是不用想,王子君也能猜出來是為什么。
縣政府會議室此時很是壓抑,縣長劉成軍的臉色更是不好看,作為一縣之長,縣里發(fā)生這種事情,那也是屬于重大事故的。按照規(guī)矩,那也是需要上報的。這對于主持政府工作的他來說,也不是什么長臉的事情。
“事情緊急,同志們應該聽說了,現(xiàn)在工人們已經(jīng)來圍攻縣政府了,眼下該怎么辦?請同志們?nèi)翰呷毫?,踴躍發(fā)。”劉成軍喝了一口水,就將目光投向了幾個副縣長。
劉成軍年齡在五十左右,短短的頭發(fā)顯得很是精神,此刻,他正緊緊的盯著自己的副手們。不過,不論他再怎么寄予厚望與信任,幾個副縣長都低著頭,沒有一個肯主動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