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零章??執(zhí)法必嚴??違法必究(泣血求票)
就在趙仁初心中念頭閃動之時,就聽丁一平笑吟吟的幫腔道:“劉*,聽說靳東強這家伙報紙賣得比較火,小日子比咱們拿個死工資過得滋潤多了,就算打土豪斗地主也該輪到這小子頭上了,我看,不如讓他進來匯報匯報工作,事出有因也好,小題大做也罷,今天晚上就扎定他了!”
丁一平的湊趣,惹得劉庚得一陣大笑,當即對秘書揮揮手示意道:“好,就聽丁*的,你叫靳東強進來,今天咱們就給他放放血?!?
看著兩位領(lǐng)導一唱一和,趙仁初忽然間明白了,為什么丁副*比自己年輕卻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他朝著兩位*笑笑,靜靜的等著靳東強的到來。在他的心中,其實也很希望這次晚宴能夠促成了,如此以來,自己不就又多了一個親近領(lǐng)導的機會么?
靳東強四十多歲,頭發(fā)梳的油光發(fā)亮,配上西裝革履,倒也是風度翩翩,不過這位風度翩翩的大社長,此時卻是滿臉的失急慌張之色。
“劉*,您可得幫幫我啊,要是明天的法制報出不了,那可就麻煩了?!苯鶘|強一見到劉庚得,就哭喪著臉道。
要說起來,這靳東強也算是半個官場中人,對于官場之中的規(guī)矩,他應(yīng)該也清楚的很,此時如此的失魂落魄,足可見事情還真不是一般的嚴重。
正想著怎么讓他出血的劉庚得,立刻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正身一坐,一本正經(jīng)道:“靳社長,出什么亂子了,天要塌下來了?”
“劉*,不是天塌,要是天塌下來倒也不怕,還有您這個個高的頂著呢,現(xiàn)在這檔子事,您要是不發(fā)話,我這社長可就干到頭了!”靳東強朝著丁一平笑了笑,就一屁股在劉庚得斜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來了。
“怎么了,你說給我聽聽?”越是這個時候,劉庚得越是不慌,他朝著靳東強一揮手,笑吟吟的說道。
靳東強看著從容淡定的劉庚得,也靜了靜心道:“劉*,報紙明天就要出,可是今天我們社里的總編,副總編還有幾個負責版面的編輯,全都被法院給傳喚走了,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您說,我這肚子里明明沒娃兒,明天怎么生出來個孩子呢?明天的報紙是無論如何也弄不出來的!”
報紙的總編和副總編被法院弄走了?這句話從靳東強的嘴中一說出,就是劉庚得也是吃了一驚,作為省政法委*,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麾下竟然發(fā)生了這等離奇的事情,在他看來,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己人整起自己人了么?
“怎么回事?老肖是怎么搞的,他事先怎么沒給政法委打聲招呼呢?”劉庚得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去。
劉庚得嘴中的老肖,是省高院的院長,作為政法委*不知道自己下面兩個部門在生掐,他心里的不快也是必然的。
靳東強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道:“劉*,要是肖院長就好了,我也不用找到您這里了,問題的關(guān)鍵是根本就是肖院長的人動的手嘛?!?
劉庚得一聽不是省高院,臉上頓時輕松了不少,他笑吟吟的道:“不是肖回夢那里?那就奇了怪了!難不成是江市中院?他們有這么大的氣魄把你們報社的班子給集中傳喚了?靳社長啊,看來,你小子也不是像你吹牛時說的,在江市政法系統(tǒng)縱橫無敵,所向披靡啊?!?
丁一平見劉庚得取笑靳東強,也跟著打趣道:“劉*,靳社長可能說的是江市各縣區(qū)法院,您的境界太高,所以想偏了?!?
丁一平的小馬屁,拍得劉庚得十分受用的哈哈大笑,不過靳東強此時卻沒有笑的心思,一臉苦相的對劉庚得訴苦道:“哎呀,劉*,這句酒后失的話,我承認是我說的。您不知道哇,我這人二兩馬尿一灌進肚子里,立馬就是老天爺老大我就是老二了,說起話來更是滿嘴跑火車!您就別拿它取笑我了。不過,倒也不是咱們江市的法院,憑著我跟他們的交情,也不會出這檔子事的,帶人的根本就是咱們江市的!”
“不是江市的法院?那還能是誰呢?還反了他們了,竟然敢來省里隨便抓人!”劉庚得臉色一變,惱火的說道。
“劉*,他們并沒有說抓人,來叫他們走時,并不是這么說的,而是說協(xié)助調(diào)查?!苯鶘|強一看劉庚得生氣了,又小心的朝著劉庚得解釋道。
能夠成為省政法委*,劉庚得也是修煉成精的人物,他一聽靳東強立馬又蔫了,就知道這小子在這件事情上可能理虧,要不然,怎么會如此的底氣不足呢?眼睛定定的望著靳東強,不再說話,端起水杯呷了幾口,等著靳東強說話。
“劉*,要說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社會反響巨大。前兩天,有個記者發(fā)表了一篇關(guān)于蘆北縣*局暴力執(zhí)法的稿件。”靳東強說話之間,從自己的包里
拿出了兩張法制報的報紙。
趙仁初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和蘆北縣還有牽涉,本來想著怎么和劉*搞好關(guān)系的他,此時也將心思放在了靳東強的身上。
“嗯?!眲⒏媒舆^報紙看了看:“發(fā)表這篇稿件怎么了?作為政法系統(tǒng)的喉舌,就應(yīng)該有這樣自查自糾的勇氣,不能光當唱贊歌的花喜鵲,還要敢于當治病救人的啄木鳥。單從這一點來看,這個記者寫這篇負面報道就是勇氣可嘉?!?
“劉*,問題的關(guān)鍵是……關(guān)鍵是這報道不對,那記者他……他捏造了事實,報社把關(guān)不嚴,這才導致了今天的被動啊。”靳東強嗑嗑巴巴的解釋道,那欲又止的模樣恨不得將報紙上的這篇報道給咽進肚子里吃了。
“不是有照片么,照片也不屬實嗎?”劉庚得此時已經(jīng)將心思完全放在了蘆北縣事情之上,他剛剛聽了匯報,現(xiàn)在又聽報社社長親口說這消息是胡編亂造的,心里大大的吃了一驚。
靳東強的臉色越發(fā)的尷尬,他指了指那張照片,一臉難受的模樣道“劉*,要不是這照片,還出不了這檔子事呢,這照片他是利用攝影技術(shù)偽造的,您看這打人的女警,她……她懸浮在半空中。”
懸浮在半空中?這幾個字,靳東強說的聲音不高,但是不論是劉庚得還是丁一平,神色都不由的一愣。此時好似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的丁一平,目光看向趙仁初的時候,已經(jīng)變得陰冷無比。
此時的趙仁初差點把腸子都悔青了,照片是假的,報道是假的,那自己親自去蘆北縣進行實地調(diào)查,自己剛才寫的這份妙筆生花的調(diào)查報告,以及慷慨激昂的向劉庚得*匯報的召開現(xiàn)場會的宏偉計劃,豈不是一個讓人笑掉大牙的笑話嗎?
想到這件事情的后果,趙仁初再沒有心思理會丁一平的臉色了,更沒有時間想想自己得到劉庚得*賞識的美事,此時他的心中只有一句話,怎么把剛才的話收回來呢?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劉庚得認真的看了看那張懸浮的照片,仔細看著那照片之上懸浮打人的漂亮的女警,臉色不斷地變幻。雖然是副部級干部,但是此時,他心里也不由得一陣發(fā)寒。如果不是這靳東強正好趕來,當真召開了這么一個規(guī)模寵大的現(xiàn)場會的話,那豈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對于自己的工作,簡直是一個大大的諷刺了!
雖然不至于會影響到自己的位置,但是昏庸之類的大帽子,估計是怎么都摘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