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零章??煮熟的鴨子又飛了(泣血求票)
夏天的炙熱,同樣侵襲著江省,此時王老爺子的小院里,已經(jīng)是滿園綠色遮不住了,郁郁蔥蔥的爬山虎和葡萄架,更是迫不及待的早早爬到了墻外。
在王光榮趕到這小院里時,就見王老爺子正拿著一個小鏟子翻土,雖然小院里的太陽已經(jīng)被葡萄架遮擋住了,但是這么熱的天勞作,仍然把老爺子累得大汗淋漓。
“爸,這么熱的天,咱就休息休息,不是說早晨鍛煉一下就成了么?”王光榮一邊將石桌上放著的一大杯茶水端了過來,一邊心疼的抗議道。
伸手接過王光榮遞過來的茶水喝了幾口,老爺子這才將手中的鏟子放了放道:“這幾架葡萄需要施肥了,如果晚幾天,就有可能影響這架葡萄的生長了?!?
王光榮可不是來跟自己的老爹探討這葡萄該如何種植的,他知道老爺子雖然年齡大了,但是本色難改,脾氣依舊,自己就是說得再怎么天花亂墜,他該怎么做還是怎么做。
“你怎么有空來我這里了,剛剛成為秘書長,應(yīng)該很忙吧?”王老爺子在竹椅上一坐,慢條斯理的問道。
忙,作為省委的大管家,王光榮已經(jīng)不能用簡單的忙字來形容了,不過這一次,他必須得來一次。
“爸,今天紅玉市的熊澤倫給我打了電話,說子君決定留在蘆北縣。”王光榮雖然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是他皺著的眉頭,卻已經(jīng)說明了這位秘書長的態(tài)度:他不希望兒子離開江省。
王老爺子依舊悠然的躺在竹椅之上,好像沒有聽清楚王光榮在說什么一般,不過熟悉老爺子脾氣的王光榮卻清楚,此時老爺子正在思考著什么。
半響功夫,王老爺子這才睜開眼眸道:“也好?!?
王光榮怎么也沒想道,自己是來老爹這里求援的,得到的居然是也好這個意外的答案。心里的焦慮越發(fā)的揮之不去了,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趕緊沉聲的道:“爸,子君還年輕,這要是去了山省,我覺得對他沒有什么好處,畢竟那里……”
“年輕人嘛,經(jīng)風雨才能見世面,多摔打摔打也好,難道你不覺得子君在江省實在是太順了么?”王老爺子挺了挺身,幽幽的說道:“一個人在仕途上太順了并不是一件好事,你記住一句話,物極必反,樂極生悲就是這個道理。既然早晚都要受到挫折,還不如讓這挫折來的早點,有助于他更早的成熟呢?!?
“以咱王家的力量,扶持子君走向廳級不是難事,但是廳級之上呢?光榮,家里雖然能夠給子君提供一個不錯的平臺,但是一個人的最終成就,還是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個人有能力,再借助一下外力,只有這樣,才能站得更高,走得更遠,子君下去鍛煉是我的主意,他是我孫子,我不心疼他嗎?”
老爺子說話之間,看了意見有些不一致的王光榮一眼道:“你現(xiàn)在雖然是省委秘書長了,但是說起來,你主政一方的機會很小,你知道你的缺點在哪里么?”
對于自己的缺點,王秘書長心知肚明。雖然他*高,但是作為一個從教育上轉(zhuǎn)型的干部,他要想主持一省的工作,實在是很難,因為他沒有太多的從政資歷,更沒有經(jīng)受過縣鄉(xiāng)這兩階的基層磨練。
“子君的事情,你不用太操心,在山省早摔兩個跟頭,也不算什么壞事,畢竟他還年輕,再說了,他現(xiàn)在留在江省,最多也就是一個拔尖的副縣職務(wù),而到了山省,在特殊時期,主政一方也不是沒有可能。”
王老爺子從躺椅之上站起來,看著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意思的兒子,嘿嘿一笑道:“資歷有時候也很重要?!?
省委家屬院的小院落里,再次恢復(fù)了平靜,而抹正后的省委秘書長也開始了自己正常的工作。不過王子君留在蘆北縣的事情,卻仍然有不少人予以關(guān)注。
林澤遠在朝著王光榮問了一句之后,就沒有再發(fā)表什么論,但是聰慧的林穎兒同學(xué)卻在一次老爹的自語中聽到了這樣的話語:“留在蘆北縣,也好?!?
蘆北縣的秩序,仿佛一夜之間恢復(fù)了,而就在此時,將要失去蘆北縣管轄權(quán)的紅玉市委正式下文,任命王子君主持蘆北縣委工作,雖然沒有明確王子君是蘆北縣委*,但是卻已經(jīng)賦予了王子君縣委*的權(quán)力。
王*要成為縣委*的傳聞,越加的激烈,向王子君匯報工作的人,也像走馬燈似的,變得越來越多了。整個蘆北縣的干部們已經(jīng)敏感的意識到,等蘆北縣正式并入安易市的時候,蘆北縣就要迎來一個屬于新*的時代了。
時間的洪流滾滾向前,就在修建了半年的安蘆公路將要完工之時,安易市被正式確定成為副部級,而蘆北縣更是在文件中明確標明并入安易市所轄區(qū)域。
隨著這個文件的下發(fā),蘆北縣包括王子君在內(nèi)大大小小的官員,已經(jīng)全部完成了身份的過渡,從今天起,他們的組織關(guān)系,就
從江省轉(zhuǎn)移到了山省。
隨著安蘆公路的通車,這道關(guān)系到蘆北縣經(jīng)濟發(fā)展的動脈,終于發(fā)揮出了它的作用,一輛輛行走東西的客車,給蘆北縣帶來了勃勃的生機。
蘆北縣的縣委常委之中,除了侯天東和劉成軍離開之外,其他人級別都沒有動,在王子君主持工作的這段時間之內(nèi),很多人都比較低調(diào),尤其是和王子君立場不對的陳路遙和孫國良,此時更是低調(diào)的好似任人擺布的木偶一般。對于王子君提出的一些人事問題,基本上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基本上沒有任何反對的意見。
只是,在夏末秋初的時候,陳路遙卻很是高調(diào)的就王子君提出的一個意見提出了質(zhì)疑。雖然在其他常委的關(guān)注之下,這件事情依舊得到了通過,但是不少人都覺得風向又要變了!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王子君靜靜地抽著煙,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他心里當然明白陳路遙的態(tài)度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轉(zhuǎn)變。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之中,孫賀州快步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后,站的是縣委辦主任肖子?xùn)|。
“一一*,聽說您高升了。”肖子?xùn)|雖然說的是討喜的話,但是臉上卻沒有應(yīng)有的笑容。
王子君灑然一笑,扔了一支煙給肖子?xùn)|,然后笑著道:“你的消息不錯,已經(jīng)通過了,我任蘆北縣的縣長?!?
從副*到縣長,那絕對是高升,但是讓肖子?xùn)|這等和王子君關(guān)系好的常委看來,這根本就不是王子君想要的目標,王子君已經(jīng)主持縣委工作了,要升也應(yīng)該勝任縣委*才是。沒想到,事情到了最后時刻,順理成章的事情卻陰差陽錯,來了個急轉(zhuǎn)彎兒,王子君卻只是任命為縣長了!這無疑給蘆北縣本來平靜的政局,陡然間添了一個大大的波濤。
縣長和縣委*雖然都是一把手,但是真正論起來,縣委*才是一個縣里當之無愧的掌控一切的一把手,縣長在和縣委*比起來,有一種天然的弱勢。
這種弱勢,很難改變。
“安易市在搞什么,他們要是信不過我們這些從江省來的干部,??把我們都退回去就是,怎么還給我們來這一套?!”肖子?xùn)|輕輕地掩上門之后,氣憤難平的說道。
已經(jīng)將心情平復(fù)下來的王子君,淡淡一笑道:“子?xùn)|啊,別這么說。組織上怎么任命,那是組織上考慮決定的事情,咱可沒條件挑三揀四的,咱革命同志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再說了,我提成縣長,那也算是破格提拔了,你說是不是?!蓖踝泳p輕地抽了口煙,淡淡的說道。
肖子?xùn)|看著王子君年輕的身影,猛的就是一動,他一直在為王子君沒有升任縣委*憤憤不平,但是他還真是沒有留意到這位領(lǐng)導(dǎo)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