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鴻雖然只是說了這幾句話,但是久在組織部之中混日子的李權(quán)仲卻是聽弦歌而知雅意,心中雖然為楊小毛感到有點可惜,但是卻也并不說什么。畢竟楊小毛那是齊正鴻身邊的人,這種事情,自己還是少參與的好。
省委之中的風(fēng)波,來得快也滅的快。在楊小毛出任千山市副市長的決定通過省委研究之后,那謠雖然依舊在傳播,卻是已經(jīng)沒有太多的人關(guān)注這個問題了。至于陳政宇,則依舊在省委宣傳部之中當(dāng)他的處長,好似這件事情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但是明眼人卻是已經(jīng)知道,陳政宇已經(jīng)被犧牲了!
陳滬德事件,在省委黨校之中卷起了一陣陣的旋風(fēng),黨校的紀(jì)律風(fēng)氣整頓,比之以前不知道嚴(yán)厲了多少,很多在外面居住的干部,都在這次整頓之中老老實實的重新搬回了黨校之中。
隨著風(fēng)暴的平息,王子君在黨校的生活恢復(fù)了平靜。不過隨著春節(jié)的臨近,一件大事,終于被提上議事日程了。
婚期快要到了,隨著一張日歷被纖纖素手從臺歷上撕下來,日子就朝著婚期又近了一天。對于王子君的婚禮,要說最為關(guān)心的,恐怕還要屬趙雪華這個當(dāng)媽的,正是她幾乎一天好幾個電話,讓王子君有了婚期逼迫而來的感覺。
對于和莫小北的結(jié)合,王子君并不反對??墒敲慨?dāng)提到結(jié)婚,王子君的心中,就會想到為了自己獨走粵東的秦虹錦,就會想到那在江省之中苦苦思戀著自己的伊楓,還有現(xiàn)在的張露佳,王子君的心中就有點黯淡。
雖然已經(jīng)說服了自己,但是從內(nèi)心深處,王子君卻又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她們。
“你該請假了?!睆埪都褜⑹种械募埰p輕地放下,輕輕地坐在王子君的旁邊,嬌聲的說道。
距婚禮的舉行還有七天時間,雖然家里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但是自己確確實實是應(yīng)該請假了。王子君看著笑嘻嘻的張露佳,他雖然不善于琢磨女子的心思,但是卻也明白自己的露佳姐并不如外表表現(xiàn)的如此灑脫。
輕輕的伸出手臂,一把將張露佳抱在了懷中。張露佳扭動了一下嬌柔的身子,就沒有再說話。
“露佳姐,我對不起你們?!痹谝魂?yán)⒕沃脑郊由A的王大*,終于說出了一句隱含依舊的話語。不過他這句話才剛剛開口,張露佳就陡然抬起頭道:“這么說,你除了我,還有別人嘍?”
看著張露佳清水芙蓉一般的面容,王*真的不知道說什么了。心說自己這也是自找的,怎么就將這句心里話給說出來了呢?
就在王子君有點懊惱的時候,張露佳那熱情的朱唇,卻是已經(jīng)吻在了他的嘴唇之上,輕靈的小舌,更是熱情的破開他的嘴唇,攪進了他的大嘴之中。
在張露佳的熱情之中,王子君也被徹底點燃了起來,他粗暴的將張露佳抱在懷中,熱情的回應(yīng)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嬌嬈。滾熱的火焰,在兩個人的軀體之中不斷地燃燒。
“自作多情的家伙,我早就下定決心單身了,你以為你還有讓本小姐下嫁的本事?。 睆睦p綿之中抬起頭的張露佳,眼含秋水的看著王子君,輕聲的嬌斥道。
“不過你要記住,就算是你結(jié)了婚,該給我盡的義務(wù),還是不能少?!?
看著猶如花兒亂顫的張露佳,王子君那已經(jīng)被挑起的熱情,哪里還能按捺得?。恳粋€餓虎撲羊,就將那還沒有躲開的小女子撲到了懷中,給這個善解人意的女人交公糧來了。
王子君還是請假了,雖然黨校之中要求沒有大事盡量少請假,但是王子君請假的理由正當(dāng),再加上已經(jīng)有點手忙腳亂的趙松林很想讓這個挑起這么大風(fēng)波的家伙弄走,好來一個人不見心不煩。因此,很是爽快的批了王子君的請假條,不,應(yīng)該說還給多加了幾天的假期,囑咐王子君度完蜜月之后再來就行。
按照趙校長的話說,那就是新婚夫妻,應(yīng)該多度度蜜月才是。但是在黨校之中,知道趙校長想法的,可是不少。
從山垣市到江市,最直接的當(dāng)然是坐火車。張露佳更是體貼的讓張?zhí)煨膶⑴P鋪票買好了。可是就在王子君準(zhǔn)備出發(fā)的時候,蔡辰斌卻開著車來了。
蔡辰斌這一次并不只是來接王子君的,他來主要是為了向王子君匯報一件事情,一件關(guān)于肖子?xùn)|的事情。
在蔡辰斌的話語之中,王子君對于蘆北縣發(fā)生的事情了解的越加的清楚,隨著三一五工程的推開,楊軍才和肖子?xùn)|的矛盾變得越加的激烈。
對于三一五工程,肖子?xùn)|此時可以說是旗幟鮮明的反對,雖然他的阻攔依舊擋不住楊軍才三一五工程的開展,但是卻也讓楊軍才恨恨不已。
對于肖子?xùn)|,楊軍才可以說是恨到了牙縫兒里,但是因為肖子?xùn)|這個人一向是很有原則,所以楊軍才一時間倒也揪不住他的什么把柄。不過隨著矛盾的一步步加深,楊軍才拿掉肖子?xùn)|的想法,也就越加的急切了。
蘆北縣雖然依舊是蘆北縣,但是沒有了王子君的坐鎮(zhèn),楊軍才在蘆北縣的話語權(quán)變得越加的擲地有聲了。而楊軍才推薦趙中澤進入常委的提議在被肖子?xùn)|聯(lián)合李錦湖和左明方等人否決了一次之后,卻在前天的又一次常委會上通過了。
一般來說,常委會之上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通過了就算是過了,但是在對待趙中澤的問題上,肖子?xùn)|卻是反對的異常堅決,并要求要把這件事情上全委會討論之后再定。
一上全委會,那事情就是鬧大了,雙方可以說就是擺明車馬決個高低了。這次全委會,對于楊軍才等人來說,就算是不通過也只不過就是提名不通過,但是對于肖子?xùn)|,卻是致命的。
如果結(jié)果依舊,那已經(jīng)算是撕破臉的肖子?xùn)|,在蘆北縣就難以再呆下去了,就算是他想不走,安易市委也會考慮讓他離開蘆北縣,另外在他的身上,更會落下一個剛愎自用,難以搭班子的名聲。
而有了這等的名聲,肖子?xùn)|的結(jié)果可想而知。王子君聽著蔡辰斌的話語,臉色已經(jīng)變得凝重?zé)o比。
“辰斌,你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和我一起去蘆北縣?!蓖踝泳诔烈髁艘粫螅谅暤恼f道。
蔡辰斌聽說王子君要到蘆北縣,心中頓時一陣的欣喜,在他的心中,只要是王子君出手,一般都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送走蔡辰斌,王子君又沉思了好半響,這才拿起電話撥出來一個用了不多的號碼。電話接通的很快,聽著電話那頭輕輕地女聲,王子君笑著問道:“還在蘆北縣么?”
聽到王子君的聲音,電話那邊的莫小北沉吟了一下,這才嗯了一聲,在確定了莫小北還在之后,王子君笑著道:“我媽給我寄了點錢,說是要讓咱們兩個看著買點東西,我明天去蘆北縣找你,咱們?nèi)ベI東西吧?”
看著眼前一排排英姿颯爽的士兵,楊軍才的臉上充滿了得意。而隨著一句從首長講話的話語從身旁陪伴的中年軍官口中喝出,一陣陣的掌聲,更是從這些士兵之中響起。
隨著春節(jié)的臨近,對于部隊的慰問再次開始,作為蘆北縣縣委*,楊軍才也帶著縣武裝部的領(lǐng)導(dǎo)干部來到駐軍之中,送來了米面肉等過年的物資。
對于楊軍才的到來,駐軍部門很是熱情,不但組織了歡迎儀式,更恭請楊軍才講話,可謂是臉面十足。
坐在高臺之上,楊軍才可謂是春風(fēng)得意,雖然在對付那個人的行動之中再次失敗,但是對于他確實沒有太大的損失,更何況那個人此時遠(yuǎn)在山垣市,對于他在蘆北縣的大業(yè)沒有絲毫的影響,而他對于蘆北縣的掌控,也變得越加有力。
全委會,嘿嘿,這一次全委會過后,我看你肖子?xùn)|還怎么在蘆北縣呆下去。楊軍才翻動著手中的講話稿,心中暗自得意不已的想到。輕輕咳嗽了一聲之后,楊軍才就準(zhǔn)備開始他的發(fā)。而就在他抬頭的那一刻,一個綠色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
冬天的軍裝看上去很是臃腫,但是穿在這個人的身上,卻是給人一種猶如畫中的感覺。雖然離得很遠(yuǎn)看不太清這個人的臉,但是光憑著第一眼的感覺,楊軍才就已經(jīng)確定了這個人是誰。
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莫不是他知道我來這里慰問,專門來看我的么?想到這個理由,楊軍才的心就不覺跳快了幾分。對,就是這樣,要不然憑著她的身份和性格,又有誰能夠讓她站在這里呢?
心中越加肯定了自己判斷的楊軍才,剎那間心中就好似升起了無盡的熱血一般,他做的更加的端正,聲音也更加的高亢有力:“部隊指揮員,同志們,在一年一度的春節(jié)來臨之際,我僅代表縣委縣政府,向你們致以節(jié)日的問候和良好的祝愿……”
楊軍才雖然眼睛多數(shù)都盯著講話稿,不過他卻總也忍不住看一看那一個矗立在人群之后的身影,心中更是思想著這個身影的主人為什么會在這一刻出現(xiàn)在這里。
聽說她就要和那個姓王的結(jié)婚了,莫不是她對于這件婚事又不同意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豈不是說自己的機會又來了,憑著自己在家族之中的位置,如果能夠和她結(jié)合在一起的話,那可是更上一層樓簡直就是一件板上釘釘?shù)氖虑?,相信老爺子和爹都是喜聞樂見的吧?
就像是一個開屏的雄孔雀,楊軍才的講話稿誦讀的越加慷慨激昂,不過在他翻過了一頁之后,手中的演講稿就只剩下了短短的幾行字。
他娘的,這是誰寫的稿子,在這關(guān)鍵的時候竟然給老子掉鏈子,正念得慷慨激昂的楊軍才陡然發(fā)現(xiàn)稿子就要結(jié)束,頓時就是一陣的不滿,渾然忘了昨天嫌棄稿子太長的就是他。
雖然心中埋怨,但是楊軍才還是用盡自己的心思將這演講稿朗誦好,爭取不丟自己的顏面??墒蔷驮谒麥?zhǔn)備讀最后一段的時候,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輕輕地停在了不遠(yuǎn)處,而那本來站在人群之中的身影,就好似投懷的乳燕一般,朝著黑色的轎車飛了過去。而轎車之中,更是走出來一個讓他難受不已的身影。
怎么是他,他怎么會來了?心中咯噔一下的楊軍才,渾然忘了自己的演講,心中充滿了對這個人的驚疑。不過這驚疑,瞬間就變成了苦澀,原來人家根本就不是來看自己演講的,只不過是湊巧在這里等人罷了。
用自己最大的自制力制止了自己的憤怒,楊軍才還是堅持將稿子念完了,不過和剛才的慷慨激昂,相比,現(xiàn)在的話語卻是渾然無力。而那祝愿的合家幸福,萬事如意的話語聽著怎么都讓人覺得有點別扭。
就在楊軍才悲催的結(jié)束他的講話之時,載著莫小北的王子君的桑塔納正朝著蘆北縣的方向行駛而去。王子君開著車,莫小北靜靜的坐在副駕駛之上。
“這一段過的怎么樣?”看著不怎么語的莫小北,王子君輕輕一笑,開口道。
“還不錯。”莫小北點了點頭,回了王子君幾個字。如果換成其他女孩子,一般就能夠湊著這個話語順勢問王子君過的怎么樣,然后將話題展開,兩個人也就不會顯得尷尬,可是此時的莫小北,卻是直接一句話,將這話題給堵死了。
王子君早就明白莫小北的個性,也不覺得意外,他輕笑道:“外面這么冷,我不是說等我來了再給你打電話?”
“想早點看到你啊?!蹦”陛p輕地抬起頭,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莫小北的聲音清脆而不嬌柔,但是此時這幾句話語的冰冷之中,卻是讓王子君感到了如火一般的熱情。
“楊軍才沒有你講得好?!本驮谕踝泳粶厍樗鼑臅r候,清脆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回京城?”王子君很想說一些柔情似水的話,可是看著靜靜的莫小北,在其他幾個女子面前的柔情蜜意,此時卻變得有點說不出來,最終也只是磕巴著說出了這么幾個字來。
“最遲也是后天,爺爺親自打了電話?!蹦”闭f到莫家老爺子的時候,輕輕地吐了吐舌頭也就是在這一刻,本來繃著的小臉露出了一絲慧黠。
看著這一刻的莫小北,王子君的心頭充滿了輕松,他不覺將來時在心頭充斥的事情放在了一邊,輕聲的說道:“你婆婆給我寄了些錢來,說是讓咱們兩個趁著這個時候先買點東西。”王子君一邊說,心中就有了逗一逗莫小北的想法,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給的錢不是太多,咱們悠著點花還成?!?
“沒關(guān)系,我有錢,你的那個秦……每個月都在給我分成?!蹦”闭目粗踝泳馈?
“咳咳咳”,一陣咳嗽聲從王子君的口中傳出,什么叫做我的那個秦,很是有點后悔提到錢的王子君,趕忙用咳嗽將這個情節(jié)給省略過去了。
二十多分鐘之后,兩人就來到了蘆北縣城的邊上,王子君一邊說話一邊開車,才進入縣城,就聽得車子咯噔一下子,整個車子被彈了一下,坐在車?yán)锏乃湍”?,更是給狠狠的晃了一下。
趕忙將車停下來的王子君,抬頭朝著不遠(yuǎn)處仔細(xì)一看,就見本來平整的公路,此時被鏟的坑坑洼洼,一些大小不一的坑遍布在公路上。
修路,心中念頭瞬間升起在心頭的王子君,看著這狼藉一片的街道,心中瞬間升起了這個年頭,不過想到這街道乃是去年才整修過的,臉色頓時就有些陰沉。
王子君沒有說話,將車倒出來之后,就換了一個方向朝著縣城的另外一個商業(yè)區(qū)開了過去,這一次倒是沒有再被迫掉頭,但是在行走之間看到幾條已經(jīng)挖出來卻沒有修的路,王子君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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