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么一出,工作之余,組織部學(xué)戲劇的更多了,原來被大家追捧的流行歌曲慢慢的落伍了,辦公室用來消遣的音樂換成咿咿呀呀的戲曲了。
有那么一段時間,郭先為一個勁的感嘆,這幫年輕人哪,也不知道該為他們幸運,還是悲哀,這么年輕就被磨得沒有絲毫的棱角了,就連平日里追捧的那些情啊愛啊的追星族,也在這種“楚王好細(xì)腰,宮女多餓死”的頑疾里被統(tǒng)統(tǒng)的扼殺了!
……
在許錢江有滋有味地欣賞著車?yán)锏膽騽≈畷r,郭先為的腦子里正胡亂思索著這東埔市的事情。自從王子君到了東埔市之后,郭先為對于東埔市的工作就多了一份本能的關(guān)心。雖然他在東埔市之中并沒有什么基礎(chǔ),但是通過組織部自己的渠道,他還是能夠了解不少事情。
在這些了解之中,郭先為對王子君的工作也不由得生出了一絲感嘆,暗嘆這王xxx還真不是一般的人,來東埔市短短幾個月,站穩(wěn)了腳跟兒不說,還成了代表省委工作的董國慶都不得不重視的存在。
這一次簽約,好像這之中也有些貓膩,雖然郭先為有點不相信這次簽約就是董國慶和任昌平聯(lián)合起來打擊王子君威信的手段,但是至少,葛長兵和董國慶的關(guān)系,他是清楚的。而且就在前兩天,葛優(yōu)嶺被提拔成為了辦公室的副主任。
葛優(yōu)嶺是葛長兵的兒子,來組織部也就是幾年時間。按說,依葛長兵的資產(chǎn),就算讓兒子葛優(yōu)嶺每天無所事事的睡大覺,一輩子也是衣食無憂,風(fēng)光無限,但是葛長兵偏不,他骨子里還是老思想,哪怕掙得億萬家產(chǎn),那終究也是打工的,兒子說什么也得吃上一碗公家飯!
本著這個指導(dǎo)思想,兒子葛優(yōu)嶺一畢業(yè),葛長兵就使出渾身手段,愣是把他塞進(jìn)了組織部,據(jù)說葛優(yōu)嶺上班第二天,葛長兵在市里包了一家飯店,從大廚到服務(wù)員,用兩輛大卡車?yán)亓碎焺e多年的老家,在村子里擺了十幾桌,把全村的老少爺們兒全都叫到了席面上,慶祝兒子上班。
就在他腦子之中胡思亂想的時候,聽到了許錢江的問話。一頓之下,郭先為瞬間就反應(yīng)了過來,他朝著眼睛似閉非閉的許錢江看了一眼,然后輕聲的道:“許部長,咱們離東埔市還有五十多公里,依照現(xiàn)在的速度,還有半個小時左右就可以下高速了?!?
“半個小時,好,正好能把這一段收姜維聽完?!痹S錢江氣定神閑的說完,緩緩睜開了眼睛。
郭先為笑了笑,沒有說話,在許錢江身邊工作多年,他太熟悉許錢江的脾氣了。這位部長大人在聽?wèi)虻臅r候,不喜歡被人打攪,他要是不說話,你最好裝啞巴就行了,不然的話,就算你把馬屁拍得天花亂墜,攪和了部長大人的雅興,那就只能算把馬屁拍到驢蹄子上了!
“先為,東埔市的工作不好做啊,我讓國慶過去,本來是想要壓制一下薛耀進(jìn),卻沒想到,東埔市除了薛耀進(jìn)之外,還有一個強勢的家伙,要是早知道這小子如此的能折騰,我說什么也不把他派到東埔市去,現(xiàn)在倒好,咱們只能眼巴巴的去當(dāng)神像了!”
許錢江話語之中說的這小子是誰,郭先為自然清楚,看著組織部長臉上淡定的笑容,郭先為沉吟了一下,這才慢慢的道:“許部長,王子君同志工作能力很強,大凡才華橫溢之人,干事創(chuàng)業(yè)都會讓人刮目相看,當(dāng)然,xing格里難免也會有個小缺點,多少都有點脾氣的?!?
“先為你這句話說得好,工作能力強的家伙,都不好駕馭,所以我才同意國慶的要求,這一次過去當(dāng)當(dāng)門神,震震那小子,也好讓他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在常務(wù)副市長的位置上好好呆幾年?!痹S錢江大笑著拍著自己的大tui,笑呵呵的說道。
聽到許錢江這么說,郭先為那顆本來還為王子君懸著的心,方才放下了不少。雖然這一次下來是為了當(dāng)門神讓王子君丟面子的,但是許錢江的態(tài)度卻也說明了一點:他對王子君并沒有什么根深蒂固的惡感。
“許部長,我覺得您真是愛才惜才,用心良苦啊,依我看,您應(yīng)該把對王市長的這份關(guān)心跟他本人談?wù)劊屗晕曳词∫幌?,也許他就能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郭先為腦子之中念頭飛速的轉(zhuǎn)動,將腦子里的話語迅速組織了一下之后,小心的朝著許錢江說道。
雖然他和王子君關(guān)系不錯,但是郭先為也有他郭先為的打算,那就是既要幫助王子君說話,又不能讓許錢江對自己產(chǎn)生不滿,畢竟自己以后還要在人家許錢江的手下混事。
“我不是不想和他說,而是說了恐怕也沒什么用。別看這家伙平時笑瞇瞇的,一副好說話的模樣,實際上這家伙xing子烈著呢。像他這種能干事,又有本事的年輕干部,咱們應(yīng)該多多培養(yǎng),還要讓他們多經(jīng)受些磨練,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成長起來。”
“王子君的成長軌跡我研究過,他沒有受過什么大的打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天生就比較適合政治,不論是在縣里還是在鄉(xiāng)里,到哪一塊都能混得左右逢源,風(fēng)生水起,這一次將他弄到東埔市里來,xxx的意思也是讓他經(jīng)經(jīng)風(fēng)雨,受受磨練,卻沒想到他來到這東埔市之后,居然弄出來這么大的動靜,我和xxx給他選的薛耀進(jìn),看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許錢江嘴中的xxx是誰,郭先為自然是一清二楚,他雖然知道王子君和省委xxx聶賀軍關(guān)系不錯,卻沒有想到兩人的關(guān)系居然有這么親近。
“許部長,您這次一參加簽約儀式,恐怕王市長就已經(jīng)很受打擊了。畢竟這個項目他沒有談成,而且還在酒廠里干巴巴的等了兩天,連個招呼都沒打就拍屁股走了,東埔市的干部,還不知道會有什么反應(yīng)呢。”
許錢江笑了笑,輕輕地?fù)]了揮手道:“受點打擊也好,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他在東埔市常務(wù)副市長的位置上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上幾年,很多時候,積硅步才能致千里,適當(dāng)?shù)臅r候蹲蹲苗,有朝一日就能厚積薄發(fā),比起一蹴而就好多了,這么以來,對他的成長,也是一件好事嘛!”
在東埔市常務(wù)副市長的位置上坐幾年,那就意味著王子君在幾年之內(nèi)不會得到升遷,郭先為雖然覺得多少有點遺憾,但是想想王子君現(xiàn)在還沒有三十歲就已經(jīng)坐上了東埔市常務(wù)副市長的位置了,當(dāng)下也覺得許錢江的安排,其實也蠻有道理的。
許錢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組織部長大人,又再次沉mi在了戲文之中,就聽那諸葛亮唱道:“說什么打了敗仗臉無有光,兩軍陣上一勝一敗一敗一勝是古之平常。姜將軍你且把寬心放,聽山人把心腹之事細(xì)說端詳……”
東埔市的高速出口處,此時已經(jīng)停滿了車輛,雖然此時這些車子都是一溜排開,但是從車子里下來的人,卻有點經(jīng)緯分明,自動分成了三個小小的圈子。
而在這三個圈子之中,被圍在最為中間位置的,就是省委工作組組長董國慶,而和董國慶相對談笑的,就是東埔市委xxx薛耀進(jìn)。雖然他離開東埔市已經(jīng)成了定局,但是至少現(xiàn)在,他還坐在東埔市委xxx的位置上,依舊是東埔市當(dāng)之無愧的一把手。
任昌平站在董國慶的旁邊,正一臉笑容的聽著董國慶和薛耀進(jìn)的談話,偶爾也會湊上一兩句。這任昌平在插科打諢方面確實有些手段,他不說話則已,一出口就讓xxx有一副忍俊不禁的感覺,恰到好處的活躍了氣氛。
不過,任憑他怎么插科打諢,在所有人的感覺之中,這次談話,幾個人眼神的聚焦點就是董國慶和任昌平,很多問題,都是在兩個人發(fā)表意見之后,眾人紛紛點頭,異口同聲地附合幾句。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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