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幾天摸索出一個規(guī)律,如果他在沈晚棠來之前請安,那母親必定看他不順眼,會給他臉色看,會狠狠罵他。
可如果他在沈晚棠來之后請安,由沈晚棠先把母親哄高興了,那他再來,母親就不會給他臉色看了,甚至跟他說話都會和氣很多。
所以今天他知道沈晚棠來給母親請安之后,就一直叫墨機(jī)來盯著這邊,等沈晚棠一走,墨機(jī)就去給他報(bào)信兒,然后他再來請安。
“淵兒來了,過來坐吧!”
王妃難得的看兒子順眼,指著桌子上的布匹問:“你覺得這花色如何?”
蕭清淵看著布匹,眼前一亮:“淡雅清新,很適合裁衣?!?
他差點(diǎn)兒脫口說出這花色煙洛會喜歡,但話到了嘴邊,他又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母親不喜歡煙洛,如果這樣說,他跟母親要這匹料子的話,她必然不可能給。
所以,要婉轉(zhuǎn)一些才行。
“這布匹是母親給誰準(zhǔn)備的?可是給沈晚棠的?”
“不是?!?
“我也覺得不是,她就喜歡那些艷俗的色彩,還喜歡金銀俗物,這么好看的料子,不適合她。”
王妃瞥了他一眼,語氣變淡:“棠兒這幾日身上穿的衣裳,全是我送的,你是說我艷俗?”
蕭清淵一僵:“都是母親送的?”
“自然是我送的,她一個年輕小娘子,不穿鮮艷漂亮的衣裳,穿什么衣裳?難不成年紀(jì)輕輕就穿一身素白,天天弄的跟披麻戴孝一樣?我和你父王還沒死呢,誰要是敢這么穿,就是咒我和你父王!”
蕭清淵嘆氣,他知道,母親這又是指桑罵槐呢,而且這也不是她第一次說這件事了,煙洛喜歡穿白衣,連長發(fā)也喜歡用白色絲帶束起,母親一直覺得晦氣。
他不敢接母親的話茬兒,怕把母親再氣的昏死過去。
他委婉的道:“母親手里這匹料子清雅素凈,仿佛一股淡藍(lán)色的輕煙一樣,漸變?nèi)旧怯幸环N云霧縹緲的意境,上頭的流水花紋也很適合年輕人,不太適合母親,既然沈晚棠也不喜歡這料子,母親便把它給我吧!”
王妃錯愕:“給你?”
“對啊,給我,母親是不舍得嗎?可除了我,母親也沒有旁人給了吧?”
“這料子不適合男子用,只適合女子用,你要了做什么?”
“母親就別管我拿了做什么了,只管給我就是了!”
蕭清淵忍不住摸了摸布匹,入手竟然出乎意料的柔軟細(xì)膩,垂墜感十足,這料子不論做成里衣還是外衣,必定都舒適極了。
真適合給煙洛做衣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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