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折騰這一通,她困極了,沒多久眼皮就困得打架,口中的哼唱時斷時續(xù)。
    就這樣強撐著精神哄了一段時間,見賀庭洲閉上眼睛,呼吸也平勻下來,睡著了,她才放心地睡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剛一睡著,賀庭洲的眼睛就重新睜開了。
    那雙清明的黑眸無聲地一瞬不瞬地望著她,手指很輕地撥開她額前的碎發(fā),指尖觸在她眉心,沿著眉骨和鼻梁的形狀緩緩走下來。
    他點了下她嘴唇,她沒醒,睡得無知無覺。
    賀庭洲不在乎合不合什么狗屁規(guī)矩,只要霜序肯,沈聿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在意那刀刃利不利。
    霜序一覺睡到天光大亮,明亮的光線從窗簾縫隙溜進來,她困得發(fā)懵,伸手關(guān)掉鬧鐘,翻身趴在被子上醒神。
    過了會,腦子慢慢清醒,想起來什么,她睜開眼往身后看,身旁是空的。
    賀庭洲呢?
    她下床跑進浴室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他的人影,昨晚穿的那身黑色睡衣扔在床尾凳上。
    走了嗎?
    她打開窗簾往馬路上看,他的車還停在原位。
    不會下樓了吧?
    糟糕!她還沒來得及跟付蕓和沈長遠說。
    霜序一個激靈,人立刻醒透了,臉都顧不上洗,匆忙拉開門就往外跑,趿著拖鞋匆匆跑下樓梯,老遠便看見客廳談笑風生的場面。
    賀庭洲已經(jīng)換上一身正裝,白衣黑褲,平整利落,顯得整個人端正得體極了。
    他坐在沙發(fā)上,搭著修長的腿,正游刃有余地與沈長遠聊殲擊機的矢量噴口技術(shù)和隱身涂料——男人總是對這些東西分外感興趣。
    旁邊的付蕓面帶笑容,沈聿沉著從容地喝著咖啡,一切看上去都正常而和諧。
    霜序下樓慌張又倉促,咚咚的腳步聲引得客廳幾個人齊齊轉(zhuǎn)過頭來。
    她長發(fā)有點凌亂,一臉沒反應過來的懵相。
    付蕓瞧她呆住的模樣,笑起來:“瞧你,還迷糊著呢。你還不知道庭洲來了吧。你哥說庭洲昨晚辦事路過這里,正好車沒油了,就留他在這里住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