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瞪她:“誰真心想學(xué)了,這不是要送香包給表哥,許嬤嬤不是說,親手繡的東西才有誠意么?”
冬梅笑個不停。
虞幼窈鼓著小臉兒:“還有啊,府里頭誰不知道,我在和許嬤嬤學(xué)女紅,虞清寧還故意湊祖母跟前,送祖母親手繡的抹額,平時怎就不見她送祖母抹額,偏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這一不過年,二不過節(jié),三不過壽,這是幾個意思?”
冬梅臉都笑酸了。
四小姐打小就跟著何姨娘學(xué)女紅,因此她的女紅,也是幾個姐兒里最好的,老爺也時??滟澦?,四小姐也時常在大小姐面前炫耀眼。
虞幼窈面子過不去,又加了一句:“再說了,許嬤嬤一定要教我,我哪能不知好歹?!?
這些日子,被許嬤嬤天天念叨,女孩子家要立身、立家、立世,表面上的儀禮規(guī)矩只是應(yīng)對外人的手段與技能,學(xué)會這些是為了立家,自個兒有本事,才能立身,立世,把自個兒的日子過好了。
夢里大窈窈的下場,也時常提醒她,祖母雖然護(hù)著她一時,但是她還要學(xué)一些能護(hù)住自己的真本事。
所以,許嬤嬤忽悠她學(xué)一堆東西,她雖然嘴里在喊苦叫累,卻也努力在改變自己,認(rèn)真去學(xué)習(xí)。
冬梅一臉恍然,怪不得老夫人這樣喜歡小姐,連來了沒多久的許嬤嬤也對小姐另眼相看,小姐純善,赤子心性,總能記得旁人的好。
虞幼窈忽然哀嚎了一聲:“一入女紅,深似海啊,我給表哥繡了香包,還要給祖母繡抹額,既是孝順長輩,父親,楊氏也少不了,還有二叔,二嬸娘待我也很好,我太難了,真是太難了,早知道當(dāng)初就不學(xué)刺繡了?!?
冬梅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這會子又想笑了,連忙轉(zhuǎn)開了話題:“姐兒,既然香包做好了,奴婢這就給表少爺送去?!?
虞幼窈搖搖頭:“還是過會兒,我自己拿去送給表哥吧,這段時間忙著和許嬤嬤學(xué)東西,我都好久沒見表哥了?!?
冬梅點頭,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便在這時,春曉就急匆匆地走進(jìn)來:“小姐,大老爺過來了……”
“父
親來了?”虞幼窈愣了一下,很快就高興起來,她搬進(jìn)窕玉院這么久,父親還是頭一次過來。
父親肯定是知道她在和許嬤嬤學(xué)規(guī)矩,所以特地過來看她。
看著小姐臉上喜悅的表情,春曉遲疑了下,有些于心不忍:“小姐,大老爺,他、他看起來似乎……”
“父親在哪里?是不是在花廳里頭?我們趕緊過去,父親公務(wù)繁忙,可不能讓父親久等了。”虞幼窈實在太高興了,沒等春曉說完,就打斷了春曉的話,挑起這簾子,趕緊跑了出去。
“小姐!”春曉連忙追了上去。
虞幼窈急匆匆地趕到花廳,果然見虞宗正負(fù)手站在堂上,她聲音雀躍地喚了一聲:“父――”,“親”字還沒有吐出,一個大耳闊子就向她迎面揮來。
“啪”的一聲清脆,虞幼窈腦袋一歪,下意識捂著被打的面頰,呆若木雞地站在那里,整個人都懵了。
花廳里靜得落針可聞,隨后趕來的春曉,一臉驚恐地捂著嘴。
打了這一巴掌,虞宗正猶不解氣,怒聲質(zhì)問:“我且問你,你今天怎么沒去家學(xué)?之前你祖母憐你大病初愈,我也就不說什么,可過了這么久,你竟然還沒有要上家學(xué)的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