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恍然大悟:“沒那個金剛鉆,別攬瓷器的活兒?!?
謝景流笑了:“對,就是這個鉆,”說完,就指著上面一長一短兩根針:“短的指到哪兒,就是幾時……”
“好神奇啊,”虞幼窈聰慧,也就提了幾句,就已經(jīng)明白了,不由滿臉驚嘆:“可比漏斗與滴漏瞧得精準(zhǔn),還能隨身戴在身上,以后做什么,也不怕誤了時辰,三表哥,這樣的鐘表你帶了幾個?”
謝景流握著折扇的手,又有些癢了:“怎么?瞅見了好東西,便巴巴地想給你表哥送去?”
虞幼窈被戳穿了心思,強辯:“你咋不說,我想送與祖母呢?”
謝景流沒好氣:“這東西雖然新奇,但老夫人年歲大,未必會真的喜歡,也就過一過眼皮子,見識一下?!?
虞幼窈呶著嘴兒,不說話了。
謝景流笑了:“這可是精貴東西,這回只帶了五個,便均了兩個給你,剩下的三個得送進(jìn)宮里去,你在自己房里使一陣,過不了多久,京里頭其他人家也該有了,到時候戴出去,也不打眼了?!?
虞幼窈摟著三表哥的胳膊:“謝謝,三表哥?!?
謝景流又挑了一個盒子:“這是萬花筒,沒甚特別的,就是玩?zhèn)€新奇。”
虞幼窈便想到了虞善信早前送與虞霜白的萬花筒,不由笑彎了眉,忍不住問:“三表哥,我之前寫信,讓外祖父幫忙打聽一種奇蟲,有消息嗎?”
謝景流有些心塞,忍不住又敲了小表妹的頭:“盡惦記你表哥,趕情我就成了別人家的表哥了?”
虞幼窈呶著小嘴兒,不滿:“三表哥要是這樣說,那我準(zhǔn)備的藥茶,藥香,便都沒你的份了,我可是準(zhǔn)備了個把月?!?
謝景流好一陣無語:“說你幾句,你還長漲脾氣了?!?
虞幼窈嘻嘻地笑,眼兒亮晶晶地。
這樣的眼神兒,瞧得謝景流心中發(fā)軟,便是覺得,連天上的星星也能摘來給了她,也難怪周令懷不惜斬了陽桐之木,要親自給小姑
娘斫琴呢。
于是,喚來身邊的小廝,吩咐了一句。
那小廝一溜煙跑得沒見了。
謝景流這才說:“謝府祖上以盅藥傳家,后來幾經(jīng)戰(zhàn)亂,家中的傳承也遺失了大半,導(dǎo)致傳承落沒,你要的靈犀蟲,便是為數(shù)不多傳承下來的盅藥,外頭是沒有的,不過祖上曾獻(xiàn)了一只給前朝太宗皇上,大約也是因此,典籍上也有了只字片語的記載,你往常泡澡用的藥露,便加了靈犀蟲的藥液?!?
虞幼窈瞪大了眼睛,震驚又歡喜:“這也太巧了?!?
小廝去而復(fù)返,手里捧了一個竹筒,上頭寥寥數(shù)筆雕了簡陋卻雅致的竹紋,筒身上密布著比針尖大些的小孔。
“靈犀蟲不大好養(yǎng),謝府?dāng)n共也沒多少,就只均了兩只給你,你表哥一只便也夠了,另一只你自己用?!敝x景流伸手接過竹筒,拿給虞幼窈。
兩只比蟬還要小點的靈犀蟲,形似蟬,通體褐黑,沒有蟬翼,與孫伯說的大體相似,還是活的。
虞幼窈有些苦惱,忍不住問:“這東西要怎么養(yǎng)?我從前沒養(yǎng)過,萬一養(yǎng)沒了,豈不是白白糟蹋了?”
謝景流笑:“那倒不用擔(dān)心,便喂些名貴的草藥,給你配制了藥液,你喂藥草之前,放藥液里泡上一個時辰,這個藥液是謝府不傳之秘,也不是不能告訴你,只是煉制起來也是麻煩,需要用到不少至毒之物,你不通盅藥,你在虞府里頭也不好擺弄這些毒物,外祖父便讓我?guī)Я伺渲坪玫慕o你使著,往后每一季都帶一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