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懷璽搖頭:“等你一起定?!?
虞幼窈撇了撇嘴,連忙甩鍋:“麻煩死了,還是你自己來定吧,我要坐月子,不適合思考這種麻煩事?!?
殷懷璽無奈道:“既如此,他們都是辰時出生,恰巧也是辰字輩,老大就叫殷辰昭,取自天地清明,日月昭彰之意,老二就叫殷辰曜,曜,日光也,其意為大放光芒,你覺得如何?”
昭,日月之盡攬,也有昭德之意。
光從一個名字,二者的身份已然定下。
虞幼窈有些昏昏欲睡,咕噥了一句:“還行吧!”
孩子的名字定下,虞幼窈依偎在殷懷璽懷里睡了過去,殷懷璽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心里無比的慶幸。
慶幸萬般兇險,她遵守承諾,一一熬過來了。
也慶幸此生攜手共白頭。
殷懷璽看著她蒼白的睡顏,眼里有濕潤的淚光。
……
因兩位皇子,皆在祥瑞之中降生,加之欽天監(jiān)算了吉兆,朝臣們便是心潮浮動,卻也沒人敢非議什么。
兩位皇子滿月之后,皇上在太和殿,舉辦了一場浩大的抓周禮,大皇子抓了一只御筆,二皇子抓了一把木劍,一文一武,正應(yīng)了欽天監(jiān)那句‘相輔相成’,朝臣們浮動的心,這才漸漸安定了幾分。
隨后皇上迫不及待,封了大皇子殷辰昭為皇太子,強勢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朝臣們就更不好說什么了。
如此一來,皇后生了雙胎男在朝野上下,連水花也沒濺一下。
民間倒是有人非議。
但大部分老百姓都深信:“皇上不是說自己殺戳過重,有傷天和,于子嗣有礙嗎?皇后娘娘一生就生了倆,還都是在祥瑞之中降生,這是大的福氣啊,分明就是皇后娘娘圣善仁德,感受了上蒼,上天才降下一雙麟兒?!?
此種說法,在民間廣為流傳,也壓下了諸多非議之聲。
隨著二位皇子年歲漸長,也都相繼展露出了天資聰穎的資質(zhì),朝臣們更是大喜過望。
殷懷璽每日就算再忙都會抽出一個時辰,教導(dǎo)他們讀書、練武,身為父親,他教給兩人的東西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偏頗。
至于學(xué)到了什么,全看個人資質(zhì)。
但詹事府負(fù)責(zé)教導(dǎo)皇子的名儒,對二人的教導(dǎo)內(nèi)容,卻都有了分別。
太子殷辰昭居于文華堂,諸儒輪班侍從,又選才俊之士入充伴讀。除了太子少師、少傅、少保以外,還有左右詹事、諭德、贊善大夫等三十余人隨侍,皆以勛舊大臣兼領(lǐng)其職,教的都是治國理政之樞機,從一開始就在為太子培養(yǎng)班底。
二子殷辰曜不僅要學(xué)經(jīng)綸文章,還要學(xué)兵法策論,殷懷璽還挑選了幾位老將,專門教導(dǎo)他習(xí)武,打熬筋骨,也不比哥哥少。
殷懷璽也不是讓他們呆在宮里讀死書,死讀書,時不時帶著一家三口微服出巡,讓他們了解民間疾苦。
虞幼窈見殷懷璽教導(dǎo)孩子這么積極,一開始以為他是擔(dān)心兩個兒子左了性子,將來上演什么兄弟鬩墻的慘劇,故而將孩子帶在身邊教導(dǎo)。
直到長子殷辰昭七歲,殷懷璽將長子扔去了勤政殿,讓他協(xié)同一起處理政務(wù)。
二子殷辰曜也被扔進京營里,與戰(zhàn)士們同吃同住。
殷懷璽空閑的時間多了,整日在承乾宮里黏糊她時,她這才恍惚大悟,覺得自己實在太天真了。
分明是這家伙自己偷懶,打著壓
榨孩子的算盤。
頓時又好氣,又好笑。
殷懷璽還理直氣壯:“這怎么能是壓榨,分明就是歷練,這天下將來遲早是要交到他們手里,讓他們盡早學(xué)會處理政務(wù),將來我也能早點退位讓賢,陪你在宮里頤養(yǎng)天年,豈不快活?”
虞幼窈氣得狠捶了他幾下。
殷懷璽捂著胸口,好一番裝腔作勢,總算是把虞幼窈逗笑了,也不計較他的小心思,但因為心疼孩子,還是忍不住警告他:“孩子們還小,也不要給他們太多壓力,你可不能做出揠苗助長的事來?!?
頂著她又嬌又兇的眼神,殷懷璽敗下陣來,不情愿道:“行行行,改天將他們送到北境去,讓他們切身去體會一下,當(dāng)年他祖父和我,鎮(zhèn)守北境的艱苦,再看看被他們母親徹底改變的北境,又是何等模樣,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整天呆在宮里,坐擁這方寸之地,宛如坐井觀天,長此以往,眼界小了,格局也小了?!?
虞幼窈這才罷休:“閑云先生和湖山先生都在襄平,讓他們聆聽大儒教誨,也能立學(xué)立志,這是好事?!?
她也不希望,孩子一出生就囚困在這皇城之中,也希望他們能到處走一走,看一看,多增長一些見識,開拓一下眼界,感受一下自由。
殷懷璽見她不生氣了,將她壓倒在床榻上,哄道:“好窈兒,是不是也該多疼一疼為夫?”
聽著他輕佻的話,虞幼窈沒好氣地瞪他:“兒子的醋你也吃,臊不臊臉?”
殷懷璽輕撫著她潑墨一般的長發(fā),一顆心恰似是三千青絲,一片繾綣、柔情,一臉幽怨:“夫人總是對兩小子關(guān)心備至,忽略了為夫,叫為夫好生傷心啊……”
虞幼窈有點心虛,被他膩歪的不行:“你好好說話?!?
殷懷璽吻了吻她的發(fā)絲:“再過幾日就是沐佛節(jié),我陪你上寶寧寺,為岳母大人添香油,順使便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