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的那個人冷笑了一聲,壁畫中的邪靈全部撲向了那幾只野仙,沒過一會兒,就把他們生生拖拽了回來。
老狐拼命掙扎著喊道:“兩位……你們高抬貴手吧!”
“你們想要附靈,不一定要用我們??!”
“那位女先生,不是有鬼兵嗎?用鬼兵……用鬼兵……”
“我們愿意花錢買命!”
“只要放了我們,我把生前攢下的所有財寶都給你們……”
阿卿揮手之間,擋在我們面前的鬼兵,便讓出了一條路來,阿卿用筆蘸起一團墨水點上老狐眉心。前一秒還在苦苦哀求的老狐,馬上沒了聲音,但是他雙眼中的怨毒幾乎要四溢而出了。
阿卿是在當(dāng)著壁畫邪靈的面搞鬼。
想要給畫作附靈的辦法很多,但是只是單純附靈的話,就必須打散靈體的神識,只留下純凈的靈力。
相反,將靈識未滅的靈體當(dāng)成材料給畫作附靈,除非對方是心甘情愿如此。否則,它一定會生出怨氣。那個時候,再好的畫作都能變成可以殺人的鬼畫。
阿卿既然是要畫出能對抗厄運的祥瑞,為什么故意刺-激老狐,讓他怨氣橫生?
我還沒想清楚阿卿的目的,她就用墨壓住了所有野仙的魂魄,把他們一個個的塞進了墨盒。
原本平靜的墨水片刻的工夫,就形成了一道旋渦。
阿卿分別把筆遞到我和張慕瑤的手里:“我們就以《易子而食》為中心畫三幅畫,等到我們?nèi)慨嬐?,我負?zé)給畫啟靈。如果,左邊的畫能壓制右邊的厄運,我們就成功了。”
阿卿的墨盒里只有黑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水墨畫,我一開始還在擔(dān)心張慕瑤畫不出來,等她落筆之后,我才算是松了口氣,張慕瑤的功底不僅不比我差,甚至還要好上幾分。
張慕瑤畫的是一幅《春牛圖》,而我畫的卻是一副《豐年祭》,阿卿站在我們中間,目光在兩幅畫之間來回掃視,似乎在評估我們的進度。
直到三幅畫都完成了,阿卿示意我們退后,她自己站在三副水墨畫前面,將毛筆浸入墨盒,輕輕一蘸,墨水中立刻泛起了淡淡的光芒。
所有邪靈的目光都集中在阿卿身上的時候,她卻將筆往墓道內(nèi)部稍稍傾斜了一下——她是在示意我往墓道里面看。
我稍稍側(cè)了一下身子,阿卿便執(zhí)筆往畫上點了過去,阿卿落筆之間,畫上人物在金光咋閃之間活了過來,連退兩步道:“成了!”
就在這時,對面的《易子而食》壁畫突然發(fā)出了一聲低沉的咆哮,畫面中的邪靈們似乎感受到了威脅,開始瘋狂地掙扎。但很快,它們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了下去。
虛空中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卻帶著一絲驚訝:“你們竟然真的做到了……”
阿卿微微一笑:“福禍相依,一切皆有可能。只要找到正確的方向,厄運也能轉(zhuǎn)化為福運。”
阿卿像是在自自語的說道:“下一幅畫該從哪兒開始呢?”
我馬上傳音道:“密道不長,下一道門就在距離我們二十米左右的地方?!?
阿卿回應(yīng)道:“你帶著張慕瑤能跑多快?”
我終于明白阿卿的意思了,這條密道里的厄運,根本就無法消除。
阿卿的靈畫最大的作用,就是阻擋壁畫邪靈,給我爭取逃跑的時間。
現(xiàn)在,我不是能跑多快,而是那道門能不能打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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