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這才傳出來,我奶跟送孩子投胎的鬼差熟,給他們擺了一桌酒讓他們吃喝,硬是把兩個鬼差灌醉了,才沒送那孩子投胎。一直到了第二天那個鬼差酒醒了,才想起來送孩子投胎。這不就把孩子出生的日子往后推了一天。
那以后,求著我奶給孩子改時辰的人越來越多,但是,我奶也是有些生意接,有些生意不接。有人對我奶感恩戴德,有人卻被我奶給得罪到底了。
現(xiàn)在輪到我家生孩子,不少人都過來看熱鬧,就想看看我奶到底給我選了個什么時辰?
誰都沒想到,我奶選的時辰都過了,我媽這邊還是沒動靜。
等到總算是有動靜的時候,我媽卻難產(chǎn)了。
我奶也顧不上再去做什么法式,求了車就要把人往醫(yī)院送。
車倒是來了,可是一出村就打不著火,司機急得滿頭大汗,那車就是沒動靜。
村長就說:“實在不行套車吧!現(xiàn)在是晚上,路上沒車,馬車趕快了不比汽車慢多少?!?
村里人一尋思也是這么個理兒,村里有馬車的人家有那么三四戶,家里還都是常年趕車的老把式,肯定沒問題。
誰都沒有想到,那天晚上村里就沒有一個把式能套上車,那些牲口到了車邊全都發(fā)了狂的尥蹶子,按都按不住。
有個老把式說,這牲口是看著了人看不見的東西才驚著了,硬套車就得把牲口嚇?biāo)溃€是想別的辦法吧?
那個年頭,牲口可是值錢著呢!誰也舍不得硬試,那幾戶人家都悄悄把牲口給拉了回去。
我奶也是急了,喊上家里的所有人,讓我爸和我叔在前面拉車,他和我爺,我嬸子在后面推,把我媽往醫(yī)院送。
那天,就跟咱們今天遇上的事兒一樣,路被沖壞了,怎么也過不去。要是繞道走,走到天亮也到不了醫(yī)院。
我嬸子當(dāng)時就說:“大哥,前幾年不是修過一次隧道嗎?從那隧道出去,還能省下不少道兒,要不咱們從那隧道走吧!”
我爸的臉當(dāng)時就嚇白了:“那可不行,那不是人能走的地方!”
別人不知道那隧道是怎么回事兒,我爸可是一清二楚,以前他就是在工地上的小頭頭。當(dāng)年,他們接了一個修隧道的活兒。
修個隧道倒也不是什么難事兒,但是,那條隧道卻是修在一座亂墳崗子下面。
按理說,修隧道之前,應(yīng)該先把上面的墳全都給清了再說??墒强偣こ處焻s不信這個邪,告訴施工隊先修隧道,等隧道修好再清墳,別影響了進(jìn)度。
施工隊的人可不懂那些鬼神兒的東西,給錢他們就能干活兒,我爸倒是多少懂一些。但是他的職位太低,說話可也沒人聽,就得硬著頭皮跟著一起干。
帶仙的人,自己會帶仙,他家孩子可不一定會。
我奶要是在那兒,肯定能看出門道,但是我爸不行,他只覺得心里慌,卻不知道因為什么慌。而且,那隧道越是往里修,我爸這心里越是慌得厲害,總覺著自己干活兒的時候有人在邊上說話,他私下還問過工友聽見有人說話沒?誰都告訴他沒聽見。
直到隧道修到第十天的時候,他們才在地上挖出來了半截佛像,這下可把施工隊的人都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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