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角余光掃見酒缸的瞬間,當即回身一掌拍向了缸身。
足以開碑裂石的掌力,呼嘯而出的瞬間,竟然與另外一股力道碰撞在了一起。
我在那股力道的推動之下,往后倒退的瞬間,驀然收回了掌力——跟我碰撞的那股力量,我實在太熟悉了,我對面的人絕對是阿卿。
他的勁氣柔中帶剛,而且發(fā)力的角度刁鉆,讓人防不勝防。
我不知道自己的掌力怎么會跟阿卿碰在一起,卻在緊要關頭收回了盡力。
等我站穩(wěn)之后,那口酒缸已經不見蹤影了,只剩下同樣收掌后撤的阿卿在跟我四目相對。
我和阿卿同時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震驚,要是論秘術的話,我和阿卿在探神手之上。
探神手的秘術,更偏向于技巧。
我和阿卿都來自于江湖,秘術更傾向于應對鬼怪妖邪。
我們兩個確實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那口酒缸的存在,那上面的陰氣做不了假。所以,我們兩個才會本能的出手。
誰知道,我們卻差點就造成了互拼內力的后果。
那口關鍵性的酒缸,卻又徹底消失在了酒窖當中。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蘇小姐,你們接到的題目確實是算酒坊老板的尸體在什么地方么?”
蘇淺道:“確實是,可是……”
蘇淺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這個題目是不是給錯了?”
“這里到處都是酒坊老板周不歸的尸體?!?
剛才,那個紅衣女鬼最后說出來的幾句話,已經說明,當年周不歸使用了某種秘術把自己化身在了不同的酒缸里,靠著吸取活酒,重塑身軀。
而他使用的載體,就是那只有幾寸長短的紅色紙片人。
那些東西就像是種子一樣,被種在了活死人的身體里,生根發(fā)芽,直到某一天,長成另外一個周不歸。
我沉聲道:“題目沒有出錯。”
“這里有九百九十九個酒缸,如果每一個缸里都有一具尸體的話,那就代表著絕大多數的種子無法孕育發(fā)芽。所以,他才選擇了使用九九九這個極數?!?
“但是,這些種子里,也不會只出現一個周不歸。也就是說,最后那些長成的人,還需要互相吞噬才能得到一個完美的重生者。”
“所以,這道題真正讓你算的是,酒缸里究竟活下來幾個周不歸,那些人又在什么地方?”
蘇淺輕聲道:“可是,題目讓我算的是尸體??!如果周不歸長成的話,他應該讓我算的是活人才對!”
“不!”我搖頭道:“在周不歸沒有吞噬其他分身之前,所有的分身都是尸體,活著的尸體?!?
蘇淺道:“你意思是,周不歸的尸體不止一具。”
“對!”我點頭道:“只有你算對了所有尸體的位置,才算是過了這一關?!?
“原先,你們沒有任何關于周不歸的線索,所以只能賭那些酒缸?,F在,你們有線索了,想要推算就應該容易很多了吧?”
蘇淺轉頭看向一個帶著面具的魔門弟子道:“魔算子,你有幾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