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呀,這剝皮不能用尖刀?!?
“尖刀太銳,稍不留神就能把皮給劃壞了,破了口的皮子也就不值錢了。所以,得拿圓頭的刀子一點點的,順著縫的,往下割?!?
“一會兒呀!你拿著刀給你的小-兄-弟身上開個口子,割哪兒都行!”
“剩下的,我來!”
大當(dāng)家說著話,便往我面前扔了一把尖刀:“杜四少爺,既然你講義氣,就親手送你兄弟一程,這第一刀,得你割?!?
大當(dāng)家咯咯怪笑道:“你要是敢手抖,我就先割了你胳膊上的皮,讓你也嘗嘗滋味?!?
我盯著那把刀,手腕抖得像篩糠,掌心全是汗,抓了好幾次才把刀握住。
土匪在我身后用槍頂著我的腰:“快割!別磨嘰!”
我被逼著往前走,離杜十越來越近,能看清他脖頸上跳動的青筋。
杜十死死盯著我:“姓杜的,你們不愿意交金票,讓他們剝我的皮?!?
“你還要親手下刀。”
“我做鬼也不饒你。”
我想跟杜十說,不是杜家不愿意贖人,是大當(dāng)家根本就沒想要放你。
可是話到嘴邊上,我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時候,大當(dāng)家忽然在后面拍了我一下,我手一抖就一刀割了下去,杜十的血噴了我一臉。
等我再看的時候,杜十的身上已經(jīng)開出了一道半尺多長的口子。
大當(dāng)家啐了口吐沫:“到底是個讀書的,這刀下得一點力道都沒有?!?
“把他架起來,讓他看著我怎么剝皮!”
我被土匪架起來,硬生生看著杜十被剝了人皮。
那中間,我被嚇昏了幾次,又被人用水潑醒。
等我最后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杜十身上的皮已經(jīng)被剝得干干凈凈,全身上下就剩下了紅肉,兩只眼珠子卡在眼眶里,溜圓溜圓的看人。胸口微微起伏,像是還活著。
大當(dāng)家說了一聲:“把人放下來,扔到那邊藏尸洞里去!”
兩個土匪拿著那張血淋淋的人皮,想把杜十從架子上放下來。
可他們剛碰到杜十的胳膊,杜十突然動了。
他胳膊上的紅肉擰著,一把推開那土匪的手,力氣大得嚇人,那土匪踉蹌著退了兩步,摔在泥里。
杜十就這么在眾目睽睽之下站了起來,也沒管身上流得越來越多的血,就那么赤著沒皮的身子,一步一步往扒皮場后面的山洞走。
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個清晰的血印,血印里還能看見模糊的肉紋。他走得很慢,卻很穩(wěn),像是早就知道那個山洞在等著他。
旁邊的土匪都看呆了,沒人敢上前,大當(dāng)家也收了笑,皺著眉盯著杜十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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