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卿,先想辦法把我們藏起來?!?
羽毛的人想要通過人皮棧道,就得用和我們同樣的辦法。
人皮棧道上強光一起,羽毛就會暴露行蹤,所以他們不會貿(mào)然突進,肯定要等到相對安全的時機,才會從后面跟上來。
這段時間,足夠阿卿布置隱身陣法了,說不定我們還能給羽毛的人一個驚喜。
阿卿低聲道:“給我點時間?!?
“你們先在綹子外面查看一下,最好不要進去。”
我站在寨門外面,往里望去。整座綹子就像是被人擋上了一層白布,房屋、望樓、旗桿,甚至拴馬樁,看在眼里就像是皮影戲的布景,明明立在那里,卻又模糊不清。
我隱隱看見綹子中間的地面上,嵌著一面巨大的鼓。
人皮鼓?
我下意識地說道:“金千洋,你說剛才咱們走進來的那條暗道,像不像是人的耳洞?”
金千洋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你是說,我們現(xiàn)在在‘耳山’的耳蝸里了?”
我點頭道:“整座山就是一顆巨大的耳朵,我們此刻正在它的鼓室里。”
我沉聲道:“據(jù)我所知,人皮就算剝得再完整,五官也不會剝落,所以人皮上耳、鼻、口和雙眼的位置全都是窟窿。這座耳山八成就是被丟棄的耳朵?!?
我看向遠處杜家大院的方向道:“你說,杜家大院會不會就是嘴的位置?”
金千洋轉(zhuǎn)頭看向遠處道:“你是說,我們在往那具尸體的腦子里走?”
“不止是腦子。”我沉聲道,“根據(jù)我們先前得到的情報,耳山聽怨,也聽愿。傳說若有人能把‘愿望’說進耳山的心臟,愿望就會實現(xiàn),但代價是留下自己的人皮,成為下一面‘鼓皮’?!?
金千洋聽見我的話之后明顯一愣——她在我們隊伍里負責的就是情報傳遞工作,我知道的情報,她不可能絲毫沒有印象。況且,我說的情報并非什么保密級別,根本不需要向她隱瞞。
不過,金千洋馬上就反應(yīng)了過來——我的話是說給羽毛聽的。
東西方的秘術(shù),是截然不同的兩個體系,雖然外形上有些相近,本質(zhì)上卻天差地別。我只是懷疑夏羽在我們某個人身上做了手腳,才故意有此一說。能坑到羽毛一次最好,坑不到,就全當是等阿卿布陣時的消遣了。
金千洋故意用征詢的語氣對我說道:“組長,你信嗎?”
我回答道:“其實,想要驗證這個情報的真假非常簡單,只要用刀在掌心劃開一個十字,把血珠滴入人皮鼓面,整座山就會像是耳鳴一樣,與鼓面發(fā)出呼應(yīng)。那時候,整座綹子都會被颶風(fēng)撕扯,所有房屋同時開門,涌出無數(shù)無皮影,迎接你的到來。皮影出現(xiàn),就代表耳山在等你的愿望?!?
我說到這里時故意深吸了一口氣:“如果讓我許愿,我會要剝下‘羽毛’的皮,做一張新鼓,讓羽毛永遠留在這座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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