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荊清了清嗓子站出來說道:“不管江湖還是官場,都是位尊者坐?!?
“大荒候,荒耀北,為機密局異常事件調(diào)查組成員,也就是我的組員。王夜先生,則是調(diào)查組特別顧問。如果,按照江湖的說法,他就是我們大禮聘請的術(shù)士,我以王夜先生為尊,荒耀北是我的下屬,我都站在這里,荒耀北可以坐么?”
李清洛說道:“你什么時候招聘了荒耀北?”
老荊冷聲道:“我什么時候招人,需要向你們法醫(yī)室匯報么?”
李清洛被噎得說不出話時,蘇可卻說道:“就算你們說的都是事實,但這里也是鎮(zhèn)山候的地盤,客坐主站,是客大欺主么?”
“你們到底懂不懂規(guī)矩?”
我沉聲道:“我說了,我坐著就是規(guī)矩。”
“如果,你不懂的話,可以回去讓蘇文好好教教你?!?
“王夜!”蘇可厲聲道:“你侮辱我,就是侮辱蘇家?!?
“蘇家求戰(zhàn)!”四個蘇家劍士同時出列,拔出腰間匕首投擲在地。
匕首落地,就代表著要跟對方生死決斗,公平一戰(zhàn)。
不接的一方,得行大禮,撿匕首,雙手奉還。
我的臉色隨之一震之間,荒耀北卻先開口道:“平原侯,我發(fā)召集令,是要跟你們共同商討怎么應(yīng)對九首化龍巖??刹皇菫榱烁銈冋勔?guī)矩,講座次?!?
“斷峰候的人,一再咄咄相逼。是你們八個人的意思,還是他本人的意思?”
有人冷笑道:“是我們八個人的意思又如何?是斷峰候的意思又如何?”
我沉聲道:“是你們八個人的意思!守巖村就不用存在了?!?
“是他的意思,斷峰候也該換鬼了。”
我話音一落,整座會客廳里殺氣暴漲。
三股足以令人心裂的殺機,呈現(xiàn)“品”字形,分作三個方向?qū)χ旁诹艘惶帯?
我的試探,果然分清了彼此的陣營,斷峰候黃華這一方,并不受鎮(zhèn)山候一脈的待見,甚至還跟他們隱隱有著劃清界限的意思。
村長,也就是坐在首座的平原侯慢聲細語的說道:“各位稍安勿躁吧!”
“大家目標一致,何必為了這點小事爭執(zhí)呢?”
“我理解諸位的想法,你們是覺得,只有話語權(quán)在我們鎮(zhèn)山候一脈的手里時,對方才值得信任,對么?”
“其實,你們大可不必有這種顧慮。”
蘇可嗆聲道:“我們?yōu)槭裁床荒苡蓄檻]?”
“王夜一向心狠手辣,自私自利,跟他合作的結(jié)果,說不定就是被他當成炮灰送死?!?
平原侯呵呵一笑道:“諸位都像她一樣想的么?”
“你們是太久沒走江湖了,忘了江湖的本來面貌了吧?”
“換做你我年輕的時候,諸位也會如此狐疑么?”
除了黃華之外的幾個鎮(zhèn)山候,同時收斂了身上的殺氣。
若說,他們年輕時不會如此多疑,那是假話。
一個實心眼的人走江湖,除非他的修為和運氣都達到了“絕頂”二字,否則,他肯定活不長。多疑,是江湖人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