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慧欣的指尖剛觸碰到紙人,西南角的棉帽男突然渾身一顫,將他插在袖子里的手猛地抽出來。
那人的兩只手就像是剛從絞肉機里抽出來一樣,不僅僅血肉模糊,連帶著骨頭都變了形狀。
“啊——”那人慘叫聲,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去。
站在他附近的顧彩月冷笑著,對秦慧欣的方向招了招手,那人背后立時間出現(xiàn)一團詛咒之力形成的黑霧,黑霧中伸出無數(shù)蒼白的手指,輕輕搭上男人的肩膀。
秦慧欣捏著紙人的手指越收越緊,紙人身上的黃符開始冒煙,紙上的血珠凝聚成小小的血洞——那是詛咒之力再次爆發(fā)的表象。
“我的手……”男人舉著雙手,跪倒在了地上,
棉帽滾落在地,露出一張潰爛流膿的臉。他的眼球正在融化,眼窩里流淌著渾濁的漿液,漿液滴在地上的瞬間,人群里也跟著發(fā)出了一陣陣的尖叫聲。
老貓趁機附在了一個人身上:“瘟疫,這是瘟疫!他得瘟疫啦!快跑??!”
原本,還湊過來看熱鬧的人群,一下子炸開了鍋。
這個時候,誰還能顧得上看熱鬧,原本還是烏泱泱的人群,在短短幾分鐘的工夫跑了個一干二凈。
沈嵐熙帶著人也控制住了幾個帶頭鬧事的人,張慕瑤沉聲道:“把人全都帶進警衛(wèi)室里。讓人看好警衛(wèi)室,任何人不許接近?!?
“你馬上安排各部門配合,三十分鐘之內(nèi)疏散所有師生,學(xué)校里面除了我們之外,不許再有任何人?!?
沈嵐熙親自帶著人看守住警衛(wèi)室之后,張慕瑤也把那幾個人全都綁在椅子上塞住了嘴,用刀一一割開了那幾個人的手腕,給每個人放出了半碗血,才讓老貓把人全都打昏了過去。
張慕瑤沉聲下令道:“老貓,你看住他們,這些人要是有什么異動,立即格殺?!?
“秦慧欣,按照王夜說的,用這些人血下咒。讓他們背后之人,死無全尸?!?
別看張慕瑤平日里比較溫和,但是有人觸碰了她的底線時,她就會變成足以讓對手戰(zhàn)栗的恐怖存在。
張慕瑤在跟無鬼宗斗法的時候,阿卿也已經(jīng)把符箓貼在了二號樓的大門上。
等我們看見警方疏散師生,就知道張慕瑤已經(jīng)控制住了局面,阿卿也同時啟動了靈符。
我只是看見,那些靈符化作一道道金光沒入大門便沒了反應(yīng),不由得向阿卿問道:“你用的什么靈符?”
“顯形符!”阿卿搖著扇子道:“等會兒,我們再進去。先讓靈符飛一會兒?!?
我們大概等了半個小時,阿卿才打開了大門。
當我看見門里的景象,不由得微微一怔。
我不是沒到過二號樓,在我的印象里,二號樓的建筑和裝修雖然算不上新,但是室內(nèi)設(shè)施卻十分現(xiàn)代。
這時候再看,整棟樓就像是荒廢了幾十年,走廊里不僅彌漫著一股陳舊木料和灰塵混合的味道,室內(nèi)堆積的灰塵,只要隨便一碰,就能按出清晰的手印。就連透過蒙塵玻璃窗的日光,也只能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