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上戰(zhàn)鼓聲轟隆,各種嘈雜的聲音匯聚成巨大的喧囂。
無數(shù)的遼州叛軍揮舞著兵刃蜂擁向前,宛如打了雞血一般。
在他們的身后。
傳令兵在聲嘶力竭的大吼,可那吼聲很快就被更巨大的喧囂淹沒。
退兵的號角聲此起彼伏,可遼州叛軍卻沒有半點反應。
這幫臨時招募的新兵壓根就分辨不清楚什么是進攻的號角,什么是撤退的號角。
那些老兵倒是清楚。
可現(xiàn)在上萬人蜂擁往前沖擊。
他們總是想停下都困難無比。
他們被洶涌的人群挾裹著往前。
他們要是膽敢停下,馬上就會被沖鋒的人群撞翻,然后被踩踏而亡。
他們不敢拿自已的性命去冒險。
哪怕他們聽到了撤退的號角聲,可他們身處戰(zhàn)場上,無能為力。
上萬遼州叛軍一路沖擊,隊伍全部亂了逃。
先前臨時整編的各營,現(xiàn)在跑的亂七八糟的。
不過對于這些叛軍而。
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反正前后左右都是自已人。
他們只需要跟著人群一起往前沖就是了。
戰(zhàn)前兵馬使可是給他們許諾過。
只要他們能斬殺一名敵人,就可以得到一兩銀子的獎賞!
誰要是能殺五個,那就能升隊官!
許多遼州叛軍起初對于這個封賞不在意。
他們更在乎的是如何在戰(zhàn)場上活下去。
畢竟他們的對手可是大名鼎鼎的遼西軍。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他們對面的遼西軍名不副實,這還沒交手就潰敗了下去。
這讓他們意識到。
只要他們提著刀子撲上去殺人,那就能拿到豐厚的獎賞。
現(xiàn)在的上萬遼州叛軍就像是一頭瘋牛一般,拽都拽不住。
這仗還沒開始呢。
兵馬使姜文伯以及他手底下的各營指揮使,已經(jīng)失去了對這一支軍隊的有效掌控。
遼西軍左都指揮使李破甲望著那亂糟糟一窩蜂一般涌來的敵人。
他的臉上滿是笑容。
他僅僅讓遼東營上去虛晃一招,這遼州叛軍就上當了!
這足以說明,對方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傳令!”
“紅河營,武川營從左翼上去!”
“蒼原營和南山營從右翼上去!”
李破甲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
方才還納悶為何不讓他們出擊的楊興、劉振等指揮使當即明白了。
方才遼東營上去只不過是為了拉扯對方的陣型而已。
現(xiàn)在對方一窩蜂地上來,陣型全亂了。
如今他們只需要左右上去一夾擊,失去了陣型的遼州叛軍怕是就撐不住。
“嗚嗚嗚——”
進攻的號角聲響起,與那巨大的沖殺聲交織在一起。
紅河營和武川營加起來也不過四千多人。
南山營和蒼原營合兵一處,只有三千出頭。
曹風治下的各鄉(xiāng)兵營兵力不一,這都是由當?shù)厝丝跀?shù)目決定的。
以前遼西幾個縣的人口加起來才數(shù)萬人,這兵員也稀少。
這幾年雖人口不斷增多,可總數(shù)目依然不多。
在確保不影響耕種生產(chǎn)的情況下。
能組建一兩千人的鄉(xiāng)兵營,已然不容易。
實際上遼州軍除了幾個正規(guī)營的兵力是滿編的。
各個鄉(xiāng)兵營幾乎都不滿編。
不滿編也有不滿編的好處。
各營數(shù)目不一樣。
如今除了云州節(jié)度府高層知曉云州所屬兵馬具體數(shù)目外。
各個營指揮使估計也不知道他們云州的總兵力有多少。
因為有的營一千人,有的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