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水灘北側(cè)的曠野上,大地如擂鼓般劇烈震顫著。
“駕!”
“駕!”
公孫元亮不斷揮舞著馬鞭,催馬向北逃竄。
在他的周圍,全都是神情慌張的遼州叛軍騎兵。
面對那些渾身包裹在厚重鐵甲中的遼西重騎,他們連交手的勇氣都蕩然無存。
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逃跑!
在這個時候!
此時此刻,臉面早已拋諸腦后,保住性命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可讓他們絕望的是。
他們胯下的戰(zhàn)馬速度越來越慢。
“撲通!”
有遼州叛軍騎兵跑著跑著,戰(zhàn)馬突然口吐白沫轟然倒地。
馬背上的遼州叛軍騎兵也被重重地甩飛了出去,蕩起了大片的泥塵。
“都督大人!”
“戰(zhàn)馬跑不動了!”
看到不斷有戰(zhàn)馬倒斃而亡,有親信將領(lǐng)在焦急地大喊。
“跑不動也要跑!”
公孫元亮緊咬著牙齒,臉上滿是求生的渴望。
這一次他們倉促起兵,拉起了不少騎兵。
大多數(shù)都是那些遼州胡人部落和北邊的野胡人。
可是他們比不上曹風(fēng)他們一人雙馬,甚至一人三馬的配置。
此刻,戰(zhàn)馬的體力已在上午的鏖戰(zhàn)廝殺中消耗殆盡。
如今,逃命對他們而都成了奢望。
可現(xiàn)在停下了與他們交手,那只有死路一條。
他們此刻唯一的生路便是奔逃,能逃出一個便算一個。
奔逃的遼州叛軍騎兵速度漸緩,身后的遼西重騎卻如影隨形,步步緊逼。
遼西重騎不擅長奔襲,他們最擅長的是這種短距離突擊。
面對已無力奔逃的遼州叛軍騎兵,在遼西重騎眼中,他們不過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殺!”
遼西重騎的一名千戶興奮地咆哮了一聲。
他手中厚重的馬槊如閃電般猛刺而出。
“撲哧!”
鋒利的馬槊如利刃般輕而易舉地刺穿了一名遼州叛軍騎兵的輕甲。
馬槊拔出,帶出一蓬殷紅的鮮血,如花般綻放。
那遼州叛軍騎兵發(fā)出一聲慘叫,從馬背上跌落,瞬間被滾滾鐵流吞噬。
“殺啊!”
“遼西軍萬勝!”
遼西重騎滾滾向前。
威力巨大的馬槊如死神之鐮,不斷刺穿遼州叛軍的輕甲,或者將他們橫掃倒地。
遼州叛軍瘋狂催馬逃命,卻終究難逃被屠戮的厄運。
戰(zhàn)馬的嘶鳴聲中,不斷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面對所向披靡的遼西重騎,遼州騎兵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看到身邊的同伴不斷被馬槊斬落馬下,身軀被刺穿,鮮血四濺。
有兇悍的遼州叛軍騎兵揮舞馬刀,欲與沖到眼前的遼西重騎決一死戰(zhàn)。
“我和你們拼了!”
馬刀與馬槊猛烈碰撞,在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馬刀被掃飛出去。
“撲哧!”
下一刻,馬槊就刺進了那遼州叛軍騎兵的身軀。
遼州叛軍瞪著眼珠子,不甘心地滑落馬下。
無數(shù)欲要反抗的遼州叛軍騎兵,如撲火的飛蛾般,在鐵蹄與槊鋒下紛紛殞命。
遼西重騎如黑色洪流般碾壓而過,遼州叛軍連人帶馬皆被鐵蹄無情踏碎。
“撲哧!”
當(dāng)最后一匹戰(zhàn)馬倒斃的遼州叛軍被馬槊斬落馬下后,戰(zhàn)場逐漸變得安靜了下來。
僅僅一個沖鋒。
一千遼西重騎就將近三千遼州叛軍騎兵屠戮得七七八八了。
那些在戰(zhàn)場外圍游弋的遼西輕騎兵親眼看到了戰(zhàn)場的情況。
看到遼州叛軍被殺得尸尸遍地,他們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望向那些渾身浴血、甲胄碎肉纏結(jié)的重騎,眼中滿是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