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玲,你這個叛徒!”
    刀疤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喉嚨里擠出嘶啞的咆哮,試圖用聲音來掩蓋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
    “組織是不會放過你的!你背叛了‘幽靈’,天上地下,都沒有你的活路!”
    白玲沒有說話。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沒有任何波瀾。
    那眼神,不是在看一個曾經(jīng)的同僚,也不是在看一個即將要死的敵人。
    而是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等待被拆解的工具。
    這種被徹底無視,被當成死物的感覺,比任何酷刑都讓刀疤感到屈辱和憤怒!
    “你他媽的說話!你這個婊子!”
    刀疤瘋狂地掙扎著,精鋼打造的椅子被他撞得“哐哐”作響。
    白玲終于動了。
    她緩緩地走到審訊室角落的一個工具臺前。
    那里,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上百件,造型各異,閃爍著森然寒光的手術刀、骨鋸、鋼針、電極……
    這些東西,任何一件,都足以讓一個最硬的漢子,嚇得屁滾尿流。
    白玲伸出那雙纖細得如同白玉一般的小手,從里面拿起了一根最細的,幾乎跟頭發(fā)絲差不多的銀針。
    她回到刀疤的面前,用那根銀針,在他那張早已是被冷汗浸濕的猙獰的臉上,輕輕地劃過。
    那冰冷的觸感,讓刀疤的身體,猛地一顫!
    “刀疤,你知道‘幽靈’組織里,最殘酷的刑罰是什么嗎?”
    白玲的聲音,依舊是那么的清冷,不帶一絲感情。
    刀疤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當然知道!
    那是被稱作“千蟻噬心”的,組織里用來懲罰最嚴重的叛徒的,終極酷刑!
    據(jù)說,受刑者會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感受到自己身體里的每一根神經(jīng),每一寸血肉,都被上萬只螞蟻,一點一點地啃食殆盡!
    那種痛苦,足以讓一個最堅定的信徒,都徹底地崩潰,變成一個只會哀嚎和求饒的瘋子!
    “不……你不能……”
    刀疤的聲音里,終于帶上了一絲無法掩飾的恐懼和顫抖!
    “我能?!卑琢岬卣f道。
    她將手里的那根銀針,緩緩地,精準地,刺入到了刀疤脖頸處的一個,極其隱蔽的穴位之中!
    一股比被閃電擊中,還要強烈一百倍的,難以喻的劇痛,瞬間就從那個穴位處,爆發(fā)開來!
    然后,像潮水一般,瘋狂地涌向了他的四肢百??!
    “?。。?!”
    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叫,從刀疤的嘴里爆發(fā)了出來!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里,仿佛真的有上萬只螞蟻,在瘋狂地啃食著他的神經(jīng),撕咬著他的骨髓!
    那種痛苦,已經(jīng)超出了人類語所能形容的極限!
    他想掙扎,想反抗!
    可他的身體,卻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除了能感受到那無盡的痛苦之外,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他想昏過去!
    可他的意識,卻又無比的清醒!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一點地,被那無盡的痛苦,給徹底地吞噬!
    “我說……我說!我什么都說!”
    僅僅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這個曾經(jīng)在東南亞殺手界,令人聞風喪膽的頂級殺手,就已經(jīng)徹底地崩潰了!
    他的心理防線,在他那引以為傲的,所謂的鋼鐵意志,在這足以讓神魔都為之戰(zhàn)栗的,極致的痛苦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白玲的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表情。
    她緩緩地,將那根銀針,從他的穴位里,拔了出來。
    那無盡的痛苦,如同潮水一般,來得快,去得也快。
    刀疤像一條脫了水的死魚,癱在審訊椅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那身早已是被冷汗,給徹底浸濕了的囚服,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了他那因為極度的恐懼和痛苦,而劇烈顫抖的身體輪廓。
    “是誰派你來的?”
    白玲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是趙家!”
    刀疤的聲音里,充滿了劫后余生的虛弱和恐懼!
    “趙家?哪個趙家?”
    “京城……京城趙家!”
    “趙家的誰?”
    “是……是趙家的長孫,趙剛!”
    “他通過‘幽靈’組織在港城的分部,聯(lián)系上了我們?!?
    “他給了我們一千萬美金,讓我們來寶山縣,盜取興龍集團的核心技術?!?
    “并且,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清除掉,那個叫陳興的,和他的所有女人!”
    刀疤像一個竹筒倒豆子一樣,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他現(xiàn)在是真的怕了。
    他寧愿死,也不想再承受一次,剛才那種,比下地獄還要可怕一百倍的,無盡的折磨!
    白玲靜靜地聽著,那雙冰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了然。
    果然是他!
    “除了趙家,還有誰?”
    白玲的聲音,變得愈發(fā)的冰冷。
    “沒……沒了,真的沒了!”
    刀疤的聲音里,充滿了哀求!
    “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
    “是嗎?”
    白玲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如同魔鬼一般的,冰冷的笑容。
    她再次拿起了那根,讓刀疤感到無盡恐懼的銀針。
    “看來,你還是不太老實啊。”
    秘密審訊室里,再次響起了那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叫。
    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持久,也更加的絕望。
    白玲就像一個最高明,也最冷酷的外科醫(yī)生,用她那足以讓任何一個酷刑大師,都為之自愧不如的精湛“手藝”。
    將刀疤那早已是,千瘡百孔的意志,給一點一點地,徹底地碾成了粉末。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刀疤徹底地崩潰了。
    他那雙陰冷的眼睛里,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兇狠和狡詐,只剩下了一片,如同死狗一般的,空洞的恐懼和哀求。
    他知道,在這個女魔頭的面前,任何的僥幸和隱瞞,都是在自取其辱。
    等待他的,只會是更加無盡的,-->>生不如死的折磨。
    “趙……趙家,不僅僅是,通過我們‘幽靈’,來對付陳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