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沉默了半晌,應(yīng)了句:“嗯,先留下來,小小姐雖然年齡小,但非常聰慧。她現(xiàn)在對我們還沒有完全信任,不過沒關(guān)系,我們盡好自已的本分就行了。她還太小,我們得守在她身邊?!?
茯苓想也不想地點頭道:“對,對,我們得守好小小姐?!卑ィ麄兡茏龅囊仓皇鞘刂?,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茯苓的神色黯淡,似是想起什么,又問道:“對了,小小姐怎么會跟劉夫人在一起?”
忠叔睨了一眼茯苓,不緊不慢道:
“你沒發(fā)現(xiàn)淺淺那孩子在提大小姐嫁的丈夫時,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句,如果大小姐嫁的人是個好的,那今天帶著淺淺來市區(qū)的應(yīng)該是蘇家人,而非劉夫人,至于小小姐的父親,他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又娶了續(xù)弦,可見這個人并不可靠?!?
茯苓心中酸澀,大小姐當(dāng)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怎么匆忙把自已嫁了呢。
忠叔沉思了良久,這才起身道:“我們先把這里收拾收拾,等以后小小姐來了也有個干凈的地方坐?!?
茯苓一想到還能見到小小姐,立馬有了干勁。
她把丟在一旁的包袱重新?lián)炱饋?,小心放好,別看她背的包袱又破又爛,但里面有一張存折,也放了不少的錢票,有他們自已的積蓄,也有離開京市時,謝家大少爺硬塞給他們的。
現(xiàn)在是饑荒年,就是買糧食的時候費些勁,好在老忠有辦法,他們兩個人才不至于餓死。
此時離開院子的蘇茉淺,周母還有周賀然三人都挺沉默的。
又走了十幾分鐘的路程,周母小聲問道:“淺丫頭啊,忠管家他們兩個就這么在那里住著?”
其實周母更想知道,忠管家與茯苓兩個人牢不牢靠。
“周奶奶,先讓他們住在那個小院里吧,愿意留下他們會一直住下去,不愿意留下,他們自然會離開?!?
至于他們身上是否有錢票,還有什么介紹信以及身份的問題,蘇茉淺倒是不擔(dān)心。
這兩個人在外面奔波了兩年多,自然有他們自已的辦法或者人脈,這些事不該是她一個小娃娃操心的。
她現(xiàn)在只做一件事即可,確認這兩個人是否真的可靠。
周母覺得孩子說的有道理,但這事還得回去告訴慕白一聲,要不她這心里不踏實。
周母壓下心事,帶著蘇茉淺與周賀然來到供銷社,買了些布料,等去食品區(qū)看時,基本上是空蕩蕩的。
無奈之下,周母只給孩子買了些糖塊,又搶著買走了最后一罐麥乳精,然后又在淺丫頭左一句阿姨,右一句阿姨的甜糯聲音中,從售貨員手中哄出了一瓶水果罐頭。
蘇茉淺抱著水果罐頭可高興了,因為她答應(yīng)過給小叔買好吃的,絕不食。
眼看到了午飯時間,周母帶著兩個孩子匆匆地去了國營飯店,簡單吃飽后,又急匆匆地去趕班車。
如果不抓緊時間,還真的來不及了。
等三人坐在班車上,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這時蘇茉淺突然想起了早上碰到李月一事,李月現(xiàn)在沒有在回程的班車上,應(yīng)該是渣爹那邊的事還沒完。
直到班車發(fā)動,李月都沒有上車。
蘇茉淺不知道,此時蘇俊峰的情況確實不太好。
他早上強撐著身體打完電話后,又開始高燒不退了,同時伴隨著中暑的一系列癥狀。
公安同志想做個筆錄,問問這位軍人同志是在哪里被搶的,搶劫人的體貌特征又是什么?
奈何這位軍人同志一直昏迷不醒。
看上去還挺嚴(yán)重。
然后公安同志又回去了。
李月來到醫(yī)院見到蘇俊峰時,著實嚇了一跳,三哥被打的也太狠了吧,眼睛上青紫一片,右臉又腫的嚇人。
這幾乎被揍飛了的五官,如果不仔細辨認,她都險些沒認出三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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