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白看著面前的女同志,面色冷峻地拒絕道:“你先去報到。”
秦惜苒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她看出了隊長有些不太好說話,她也沒強求,識趣地再次敬了個軍禮后,身影利索地坐上車,吉普車便開走了。
如果不是她太過好奇隊長長什么樣子,才主動向司令請纓親自來接隊長,早知是這樣的結果,她還不如不來呢。
這個隊長,也太冷面無情了。
不過,她秦惜苒也有她秦惜苒的驕傲,她可做不出熱臉貼冷屁股的事來,誰還不是自已軍區(qū)的佼佼者?
他們這個特別行動小組,可是司令在每個軍區(qū)抽調(diào)出來的拔尖人才,她秦惜苒也不差!
蘇茉淺瞥了眼離去的車子,心里嘀咕,這個特別行動小組竟然還有女同志。
真不知道小叔他們要去執(zhí)行一個什么任務。
蘇茉淺收回視線,小手十分不舍地又摟緊了小叔的脖子,小叔要走了,她真的又不舍,又難過。
小松提著團長的行李放到了車內(nèi),又返回到周慕白身邊,小聲地問了句:
“團長,剛才那個女同志喊你隊長,你是這個特別行動小組的隊長嗎?”
周慕白頭也沒抬地嗯了一聲,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小松。
他看著懷里淚光盈盈的小丫頭,輕聲細語地叮囑道:
“等回到家屬院,別讓自已受欺負了。誰敢打你,你打回去;如果打不過的,去找周爺爺告狀,別讓自已吃了虧,知道嗎?”
蘇茉淺的眼淚止不住地涌了出來,聲音哽咽道:“我記住了小叔。”
周慕白抬手擦了擦小丫頭眼角的淚水,聲音也越來越柔和:“記得好好吃飯,以后會有一位姓劉的叔叔,他會悄悄地給你們送米面和雞肉吃的,我已經(jīng)給他打過招呼了?!?
“送過來的東西你放心吃就行,不要有任何心里負擔,這些都是你媽媽當初為你準備的,小叔只是幫忙看著。賀然和你周奶奶他們都是沾了你的光,記住了嗎?”
蘇茉淺抽噎著點了點頭。
“如果你爸爸哄騙你回鄉(xiāng)下,你不要去,你還小,不知道鄉(xiāng)下的苦。你爺爺奶奶他們都不是什么善人,不給你飯吃都是小事,他們還可能會打罵你的?!敝苣桨诪榱瞬蛔屝⊙绢^被蘇俊峰騙回鄉(xiāng)下,連嚇唬的招數(shù)都用上了。
“我記住了小叔?!碧K茉淺哽咽著聲音回道。
周慕白見小丫頭真聽進去了,也稍微放了心,再次叮囑道:
“回家屬院后,還是繼續(xù)住在小叔家,不要回自已家去住。蘇營長是個粗心的,照顧不好你?!?
蘇茉淺的眼淚又不聽話地流了出來。
周慕白把自已能想到的,幾乎是掰開了揉碎了講給小丫頭聽。
周父與周母也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兒子給淺丫頭交代的每一件事,他們也聽進去了。
聽的最認真的是周賀然,小叔講一句,他在心里牢記一句。
他以后要照顧好淺淺妹妹,還得防備著蘇營長把淺淺妹妹送回鄉(xiāng)下老家。
在他小小的認知里,總結出一個道理,如果淺淺妹妹被送去鄉(xiāng)下老家就等于去送死......
蘇晚甜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周慕白又跟父母交代了兩句,他還伸出大手揉了揉侄子的腦袋,這次賀然倒是挺乖的,沒有拿眼睛瞪他。
周慕白又抱了抱懷里的小丫頭,捏了捏她那肉乎乎的小臉蛋,眼底有著濃濃的不舍,聲音溫和道:“小叔走了?!?
“我會想小叔的,小叔,我們都等你回來?!碧K茉淺淚眼模糊道。
周賀然抓著小叔的衣角,依依不舍地說著等小叔回來。
周母眼眶通紅地從兒子懷里接過淺丫頭,周父也給兒子交代了幾句保重身體,注意安全。
周慕白深深地看了幾人一眼,轉(zhuǎn)身坐上了吉普車。
他也不知道這次出任務危不危險,還能不能有命回來,他要將家人的音容相貌牢記在心里。
小叔坐車走了。
蘇茉淺望著小叔離去的方向,抹了抹眼淚,她要等小叔回來,可是她現(xiàn)在就想小叔了怎么辦......
她相信只要小叔完成了任務,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趕回來的。
開車去送團長的小松,聽了團長一路的嘮叨。
小松這才知道,原來團長以前不是不愛說話,而是面對他們,團長應該覺得好像沒有說話的必要。
現(xiàn)在聽團長絮叨了一路,小松總結為一條:替他看好淺淺。
如果他解決不了的問題,去找周首長。
等把絮叨了一路的團長送到部隊后,小松這才滿眼不舍地離開了。
進入軍區(qū)的周慕白,報完到,見到司令后,才知道他們這個小組只有六個人。
五個從不同軍區(qū)借調(diào)上來的精英。
另外一個人,著實讓周慕白驚詫了一瞬,他沒想到在這里會見到謝硯川。
據(jù)他所知,謝家所有人的審訊還沒結束呢。
***
東部軍區(qū)余軍長辦公室
辦公桌前坐著三人,余軍長,沈政委,韓院長。
余軍長端起手邊的大茶缸,默不作聲地繼續(xù)喝著水。
他在等對面的沈政委與韓院長看完手中的材料。
一份關于軍區(qū)醫(yī)院葉藍卿葉醫(yī)生的真實報告。
當韓院長看完后,因為太過震驚,久久不能回神。
沈政委在審訊曹團長的時候,已經(jīng)知道了,現(xiàn)在再詳細了解一遍后,心里依舊不平靜。
余軍長見兩人查閱完了,放下手中的茶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