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茉淺見院長伯伯叫她,她乖乖地走了過去,然后又被韓院長抱進懷里。
蘇婆子幾人看了后,臉色不是很好,韓院長的維護之意太過明顯了。
躺在病床上的蘇俊峰又聽了一遍他娘的哭訴,雖然是第二次聽了,依舊是火冒三丈。
在他的印象中,淺淺這孩子一直是乖乖巧巧的,根本不可能做出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此時蘇俊峰臉色黑沉,眼神凌厲地看向蘇茉淺,語氣冰冷地問道:“淺淺,那些事都是你做的?”
蘇茉淺有些莫名,歪了歪小腦袋,眼神懵懂道:“什么事?”
“砍壞了家里的家具,還到處說你李阿姨的壞話!”
劉梅見蘇俊峰對一個孩子竟然用吃人的眼神,她第一個不愿意地跳了出來:
“蘇營長這是什么話,淺淺這孩子一直住在周團長家里,又沒有接觸過李護士,她能說什么壞話?再說了,她一個四歲的孩子,能說什么壞話?蘇營長,你好歹是一個營長,可別被什么謠帶偏了?!?
“那這孩子砍壞家具是不是她做的?”蘇婆子一臉憤憤道,也顧不得害怕領(lǐng)導(dǎo)們了。
沈政委不急不慢地開了口:“這事我知道,是李護士不喜歡葉醫(yī)生留下的東西?!?
其他的沈政委沒再說。
蘇俊峰聽明白了,李月不喜歡前妻留下來的東西,所以淺淺那孩子就把跟她媽媽相關(guān)的所有東西都毀了。
蘇俊峰有些難以置信,他不明白這孩子的心思怎么就這么歹毒呢。
那些東西可都是新的,怎么說毀就毀了呢?她知不知道那些東西有多難得。
這孩子真是被她媽慣壞了,看來以后還得好好糾正這孩子的壞毛病才行,蘇俊峰一臉怒容地兀自想著這些。
坐在韓院長懷里的蘇茉淺,感受到了兩道視線,一道怨恨,一道打量與探究。
她轉(zhuǎn)頭望去,便對上了李月怨毒的眼神與蘇晚甜直勾勾的視線。
她與蘇晚甜對視了一會,發(fā)現(xiàn)了點有意思的事情。
蘇晚甜的眼神,不像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有意思的就是,她的眼神雖然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但她眼中的迷茫也做不得假,好像在努力地回想和確認著什么。
難道,真的是腦子摔出了問題?
就是不知道是暫時性失憶呢?還是被什么人附體了。
如果是蘇晚甜那個高傲的小公主回來了,那她這輩子讓蘇晚甜高傲不起來,因為她上一世欠原主的。
她那高傲的背后可都是踩彎了原主的脊梁。
蘇茉淺收回了視線,正好對上蘇俊峰不悅的眼神。
蘇俊峰看了看在座的幾人,行吧,既然家具毀了,那就毀了吧,韓院長和沈政委他們過來,不就是希望讓他不追究這件事了嗎?
這件事他可以不追究,但另外一件事情可不行。
他看向沈政委,態(tài)度和緩道:“政委,既然那些家具毀了就毀了吧,反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蘇俊峰這句話說完,韓院長,沈政委幾人同時蹙了蹙眉,這話讓他們不舒服。
蘇婆子見這件事就這么算了,著急地想開口,被蘇俊峰一個眼神掃過去,制止了,蘇婆子只好坐在那里生悶氣。
蘇俊峰又繼續(xù)道:
“政委,淺淺這孩子太小,不適合拿我一半的工資,你看我還得養(yǎng)家,甜甜那孩子又病了,以后花錢的地方又多,你說她一個小孩子手里拿著這么多錢也不合適啊?!?
沈政委看了眾人一眼,推脫道:“這事你得找軍長去談,后勤財務(wù)部那邊軍長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如果你要回淺淺的一半工資,那得經(jīng)過軍長同意,這事我管不了?!?
這事可是周慕白出任務(wù)前和軍長敲定好的事,為的就是不讓淺丫頭吃虧,現(xiàn)在蘇俊峰想要收回去,那可是門都沒有的事。
沈政委內(nèi)心再次感慨周慕白的先見之明,沒想到那小子竟然連今天的事情都算計到了。
蘇俊峰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又瘋狂咳嗽起來,什么叫要回一半的工資?那本來就是他的啊。
蘇俊峰想說淺淺手里有她媽媽留下來的存折,但一想到那是她媽給孩子的東西,他也不適合張口要。
坐在一旁的李月聽說拿不回來錢,那她女兒豈不是沒救了,本就緊繃的那根弦現(xiàn)在徹底斷了,她抱著孩子忽然站起身,沖著沈政委聲嘶力竭道:
“我們家都這么困難了,我的孩子都摔壞了腦袋,你們?yōu)槭裁催€這么殘忍?難道你們眼睜睜地看著我女兒一輩子這么癡癡傻傻嗎?難道你們沒有孩子嗎?怎么能這么冷血!嗚嗚嗚~~你們?yōu)槭裁催@么對待我們母女,我男人可是烈士,烈士??!”
躺在病床上的蘇俊峰:“......”又瘋狂咳嗽起來,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