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聽完后沉默了,她也沒想到謝家與司家的關(guān)系漸漸疏遠(yuǎn)了。
但在他們這些外人眼中,謝家與司家依舊是世交,畢竟兩家的小輩還在走動(dòng)。
周母忽地想起一事,看向忠叔問道:“謝家大少爺要與宋家大小姐結(jié)婚了?你們知道嗎?”
忠叔一愣,與身旁的茯苓對視一眼,兩人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茯苓率先激動(dòng)道:“這怎么可能呢,謝家大少爺心里一直是有我們家小姐的,怎么會(huì)跟別人結(jié)婚?!?
周母看著茯苓的態(tài)度若有所思,難道謝大少爺不喜歡宋家大小姐?
蘇茉淺稚嫩著聲音提醒道:“我媽媽已經(jīng)犧牲了,謝大少爺又舍不得去殉情,他結(jié)個(gè)婚能有什么稀奇的?!?
茯苓著急地?cái)[手道:“不是的,小小姐......”
忠叔拽了拽茯苓,示意她別這么激動(dòng),再嚇到了小小姐。
茯苓不得不閉嘴,但她神色急切,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忠叔沉聲道:“我們已經(jīng)離開京市兩年多了,京市發(fā)生了什么我們也不知道,謝家大少爺年輕有為,愛慕者又多,他結(jié)婚不足為奇?!?
茯苓看向身旁的忠叔,表情怔住了,似是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忠叔嘴里說出來的。
忠叔也看向茯苓,嘆息道:“人心難測,世事無常?!?
茯苓最終敗下陣來,眼神也瞬間黯淡了。
周母見兩人這樣的反應(yīng),看的不解,問道:“他們兩人不是在五年前就訂婚了嗎?”
茯苓有些難過,她不知道是為她家小姐難過,還是聽了謝家大少爺即將要結(jié)婚的消息難過,聽見周母的問話,她想也不想地回道:“五年前,那是謝家夫人自作主張的事情,那場訂婚謝大少連面都沒露?!?
多的茯苓沒再說。
周母也沒追問,謝家夫人什么樣的性子,她也有所了解。
謝家的事情,蘇茉淺現(xiàn)在也沒時(shí)間再聽了,她起身道:“周奶奶,我們得去買東西了,如果晚了,會(huì)坐不上回去的班車的。”
周母呀了一聲,也趕忙起身道:“對,對,我們得抓緊了?!?
忠叔與茯苓看著蘇茉淺,眼神不舍地也站起了身。
蘇茉淺看了眼忠叔與茯苓,把鑰匙放在了桌子上,軟糯著聲音說道:
“如果你們沒地方可去,可以在這里歇歇腳,反正這房子空著也是空著。”
茯苓眼中瞬間閃動(dòng)著淚花,他們終于有個(gè)地方可以安頓下來了,聲音哽咽道:“我們聽小小姐的安排。”
只要不是趕他們走就好,他們剛找到小小姐,還沒看夠呢。
忠叔也點(diǎn)頭同意,大小姐犧牲了,小小姐是他們繼續(x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他們哪里也不想去了。
茯苓與忠叔一直把蘇茉淺三人送出門外,才回了房間,繼續(xù)坐在剛才的位置上,兩人沉默著,今天的事情他們也需要時(shí)間來接受。
過了許久,茯苓才開了口。
“老忠,你說硯川那孩子真的要娶宋家大小姐?”茯苓悵然若失地問道。
“娶能怎么樣,不娶又如何?我們大小姐不在了,難道他還能為大小姐一輩子守身不成?”忠叔的語氣中多少含了些怨氣。
茯苓嘆息了一聲,神情痛苦又悲傷。
多般配的兩個(gè)孩子啊,怎么就天人永隔了呢,想到犧牲了的大小姐,茯苓的眼眶又瞬間通紅了。
最后,情緒實(shí)在繃不住了,捂著嘴又嗚咽地哭泣了起來。
忠叔聽著茯苓壓抑的哭聲,眼底也涌動(dòng)著淚花,神情頹然,好像一下子又老了十歲似的。
半個(gè)小時(shí)后,茯苓擦了擦眼淚,聲音哽咽道:“老忠,我們留下來守著小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