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睜開雙眼的秦老爺子秦嶸,神情迷茫,他聽見秦澤的喊聲,意識漸漸回籠。
目光緩緩移向面前的小少年,虛弱一笑,嘴唇微動,那句小澤還是沒有喊出聲。
秦澤已經(jīng)跪在床前,雙手激動地握著他爺爺那雙蒼老的大手,整張臉也埋在老爺子的臂彎里,隱忍又壓抑的哭聲,讓他的雙肩微顫。
他不敢放聲大哭,怕爺爺擔心。
但剛才險些失去爺爺?shù)暮ε屡c無助,又讓他崩潰、窒息。
秦嶸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濕意,心疼的不行,張了張嘴,也終于能發(fā)出了聲音:“小澤,好孩子,別哭?!?
秦嶸感覺身體前所未有的輕松,他還以為自已大限將至,他貪戀的目光看著趴在床前的秦澤,眼底還帶著濃濃的憂愁,如果他走了,這孩子一個人該怎么生活?
他趁著現(xiàn)在還有點精神頭,正打算給秦澤交代幾句時,忽然一道小女娃的清脆說話聲,從床頭位置傳來。
“秦澤,你爺爺剛醒,情緒上不宜波動太大,如果有什么話想對你爺爺說,那也得等你爺爺?shù)纳眢w好起來了再講。”
秦澤猛然抬頭,又趕忙抹了抹臉頰上的清淚,他滿眼震驚道:“你是說,我爺爺?shù)纳眢w還能恢復?”
“當然能啊。”
秦澤的爺爺又不是得了什么大病,就是身體透支又虛弱的厲害,這種沉疴難起,需長期調(diào)養(yǎng)。
之所以臥床這么久,一是身體虛弱,再則寒冬時得的病癥,沒有治愈徹底,竟然拖到了現(xiàn)在。
蘇沫淺掃了眼異常簡陋的房間,心里嘆了一口氣,怪不得秦澤想盡辦法賺錢,這個家里是真的窮。
正當蘇沫淺不動聲色地打量房間時,跪在床前的秦澤,忽然轉了方向,作勢要給蘇沫淺磕頭。
這可把蘇沫淺嚇了一跳,她趕忙閃身到一旁,皺著眉頭道:“你這是做什么!”
秦澤語氣鄭重:
“蘇沫淺,只要你治好我爺爺,我甘愿為你當牛做馬,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秦嶸第一個不愿意了,虛弱著聲音呵斥道:“小澤,爺爺?shù)纳眢w,爺爺有數(shù),不要你這孩子為我做什么?!?
蘇沫淺也開了口:“你先起來,有什么話好好說,你這么跪我,我怕折壽!”
話音剛落,
秦澤迅速站起身,他別的沒聽見,只聽見了折壽兩個字,他現(xiàn)在最聽不得這個。
秦嶸這時也看清了蘇沫淺的相貌,他見小姑娘眼神清澈,說話做事利落,再看對方的穿著,還有她那嬌養(yǎng)到白嫩發(fā)光的膚色,老爺子知道,這個孩子家里的條件一點也不差。
只是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他心中疑惑。
秦澤現(xiàn)在還處于他爺爺能痊愈的興奮中,他眼神中的神采奕奕即便蓋著厚重的頭發(fā),也瞬間讓蘇沫淺感受到了。
“蘇沫淺,給爺爺治病的錢,我會一分不少地給你,你家里不是正在蓋房子嗎?我可以去幫忙......”
“不用?!碧K沫淺截住了他繼續(xù)說下去的話,她的小情報員,怎么能去蓋房子。
“我的力氣也很大?!鼻貪蛇€以為蘇沫淺嫌棄他力氣太小,蓋不了房子。
蘇沫淺沒再理會處于興奮中的秦澤,而是看向一直暗中打量她的秦嶸。
秦嶸上過戰(zhàn)場,也真槍實彈地跟敵人拼過命,他打量對方時,暗藏在眼底的凌厲,也時隱時現(xiàn)。
蘇沫淺裝作沒看見,她把手中的藥瓶放在了床頭位置,交代道:“秦爺爺,每天吃一粒,七天后,你就能下床自由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