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夫人臉色變了變,裝作若無其事地道,“別聽外面的人瞎胡亂說,重陽那孩子斷然是做不出這么有失分寸的事情,肯定都是那些碎嘴之人,亂傳的謠,切勿當(dāng)真,不要被有心之人挑撥離間了呀!”
又上前走了兩步,親昵地拉住韓云汐的玉手,一臉慈愛地道,“重陽那孩子一向看重你,你們夫妻感情一直都是蜜里調(diào)油,甜甜蜜蜜的,他絕對不會養(yǎng)偷外室的,你要相信他呀!......”
“至于你提到的那些嫁妝,我可不知道這件事情,只能等你的夫君回來以后,你再仔細(xì)地詢問一下他吧!”
“嫁妝什么的,都是小事情,你可不要因為這么點(diǎn)小事,而壞了你們小夫妻的感情呀!”
說話時,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但細(xì)細(xì)聽來,卻是虛偽至極,避重就輕,敷衍了事......
想這么輕飄飄幾句話,就把嫁妝的事情揭過去?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休想!
既然事情的真相,妹妹都已經(jīng)詳細(xì)地告訴她了,她又豈能再被這老虔婆給欺騙了?
韓云汐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臉上的表情十分冷淡,仍是溫溫柔柔地開口道,“孫媳剛才回了一趟自己的院子?!?
“此時院子里面空空如也,剩余的那些嫁妝也全部不翼而飛了,這又是何故?”
二夫人是個老實人,趕緊解釋道,“不光你院子里的東西不見了,連整個侯府之中,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在一夜之間不知去向了......”
“你二叔早早就去官府報案了,恐怕這時候也快回來了?!?
“哦,這么巧的嗎?侄媳就昨日出了一趟府,東西就全部丟失了,這話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吧?”
“這些年,侯府全靠侄媳的嫁妝,來維持基本的體面,相公、婆母和祖母早就對侄媳的嫁妝垂涎已久,多次伸手想要索要,侄媳都沒有答應(yīng)下來......”
“如今該不會是趁我剛好不在府里,就暗中動手,監(jiān)守自盜吧?”
韓云汐覺得先下手為強(qiáng),先給侯府扣上一頂大帽子,讓他們自證清白。
先把水?dāng)嚮炝?,才能渾水摸魚。
她也不是完全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如今既然知道永恩侯府是個大火坑,自己想逃脫火坑,自然不能心慈手軟。
這話一出,對面的幾人都覺得冤枉至極。
老侯夫人臉色沉了沉,蒼老的臉上滿是郁色。
態(tài)度也不如原先和藹了,她陰陽怪氣地道,“你平時都是乖巧懂事的,為何出了一趟門,就敢如此說話?如此不敬尊長?忤逆長輩?......”
“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難道這就是你們護(hù)國公府的家教嗎?”
“看來,以前倒是本夫人看走眼了,沒想到你是如此乖張,不懂禮數(shù)的晚輩?!?
韓云汐態(tài)度不見一絲退讓,今天卻是分外強(qiáng)硬。
“祖母可以確定王重陽沒有養(yǎng)外室嗎?你敢拿王家的列祖列宗詛咒發(fā)下重誓嗎?”
“舉頭三尺有神明,孫媳被你蒙在鼓里數(shù)年,不愿再糊里糊涂地做人了?!?
“你......”
老侯夫人幾乎氣得昏厥過去。
韓云汐繼續(xù)不緊不慢地道,“聽說去皇家狩獵場的好多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王重陽把外室明目張膽地帶在身邊,還被大家抓住了他們赤身裸體的樣子,早已丟盡了侯府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