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叮囑道:“誰敢不來的話,大嘴巴子先抽上再說??傊铱吹饺说臅r候,一定要是服服帖帖,妥妥當當?shù)囊蝗喝?。明白了么??
“明白了!”君子安往出走的時候,便叫上了三局的行動隊員。
我看了看表:“距離子時,還有四十分鐘。我們準備一下,先去驅(qū)邪療養(yǎng)院等人。”
我說的驅(qū)邪療養(yǎng)院,其實就是一個用山里的廢棄工讀學校改造的基地。
一個多月之前,元老賊就忽悠著君子安把那地方買下來,重新裝修好了,作為三局行動隊員,驅(qū)邪養(yǎng)傷的地方。
按照元老賊的說法,行動隊員最容易沾染邪祟,為了安全起見最好能在僻靜的地方給他們建一座隔離療養(yǎng)的場所。
三局覺得這個建議很有道理,就投下一筆款子把那座工讀學校改成療養(yǎng)院,據(jù)說,療養(yǎng)院還是葉老鬼親自出手設(shè)計的,最后也是他給起的名字。
我當時聽到這話,就覺得頭皮發(fā)麻,葉老鬼建的地方?他本身就夠邪的了,他動手設(shè)計的地方不得邪上加邪?
不過,元老賊卻告訴我:“狡兔三窟。那養(yǎng)老院就算咱們太平號的一窟。剩下那幾個兔子洞,我早就選好地方了。你不用管了,好好研究一下那養(yǎng)老院就行了。你鬼爺出手,那地方固若金湯?!?
我回來之后,一直沒有時間去看,沒想到,這回竟然被我用上了。
車子在盤山公路上顛簸了四十多分鐘,窗外的天色徹底沉了下來,墨色的云壓得極低,連月光都被遮得嚴嚴實實。
前排的葉歡揉了揉太陽穴抱怨道:“這破地方怎么選在這種犄角旮旯里?導航都快迷路了?!?
施棋攥著車窗邊的扶手,目光落在遠處隱約可見的療養(yǎng)院輪廓上:“你看,那是不是療養(yǎng)院?”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山坳里立著一棟灰撲撲的建筑,樣式像是上世紀的老教學樓,墻面上爬滿了深綠色的藤蔓,只有幾扇窗戶亮著昏黃的燈,看著確實有些陰森。
可等車子再靠近些,我才發(fā)現(xiàn)這地方遠比看上去要講究――外墻雖然保留了老建筑的模樣,卻在墻角和窗臺處刻著細微的符文,門口兩側(cè)還立著一對石獅子,獅子眼睛里嵌著暗紅色的瑪瑙,在夜色里泛著微光,明顯是用來鎮(zhèn)邪的東西。
“葉老鬼倒是沒吹牛,這地方確實有點東西?!蔽彝崎_車門,走進了療養(yǎng)院的大廳。
我們進去時候,大廳里已經(jīng)站了不少人。君子安正靠在墻邊抽煙,見我們進來,把煙蒂摁在旁邊的金屬煙灰缸里:“人都齊了,一共七個老師,有許歸瀾的班主任、數(shù)學老師,還有之前負責競賽輔導的三個老師,另外兩個是去年勸過李艷的年級主任?!?
我掃了一眼站在大廳中央的幾個人,大多穿著正裝,臉上帶著明顯的慌亂和不滿。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中年男人皺著眉走上前,語氣帶著幾分質(zhì)問:“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強行把我們帶到這種地方來?我明天還有早課,要是耽誤了教學,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他話音剛落,旁邊一個穿著碎花裙子的女老師也跟著附和:“就是啊,我女兒還在家等著我呢,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