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嫣正準(zhǔn)備去追,一道矯健的身影已搶先掠出——那是一名頭束高馬尾、身著勁裝的女子,步伐如飛,轉(zhuǎn)眼便追上了那竊賊。
那男子被逼停下腳步,卻不甘示弱,眼中閃過一絲兇光,竟從腰間拔出一柄寒光凜凜的匕首,直朝她刺去。
姜姝寧和夏嫣心跳驟停,目光死死鎖住那女子,生怕她一個不慎便血濺當(dāng)場。
然而,那勁衣女子身手矯健如豹,輕盈側(cè)身躲過凌厲攻勢,隨即反手一扭,牢牢制住那男子的雙臂,輕松奪回他偷走的玉佩。
她一松手,那竊賊顧不得疼痛,狼狽不堪地奪路而逃,轉(zhuǎn)瞬消失在梅林深處。
勁裝女子拍了拍手,轉(zhuǎn)身朝姜姝寧走來,將玉佩遞還,聲音清朗:“姑娘,你的玉佩?!?
姜姝寧接過失而復(fù)得之物,心中涌起一陣感激,連忙道:“多謝女俠仗義相助!敢問女俠高姓大名?”
女子微微一笑,答道:“女俠不敢當(dāng)。我姓凌,單名一個蕪字?!?
“凌姑娘好身手!”姜姝寧忍不住贊嘆,見她雖英姿颯爽,衣衫卻略顯寒酸,甚至有些破舊,心中一動,忙問,“不知凌姑娘平日以何為生?”
凌蕪聞,臉上閃過一絲局促,低聲道:“實不相瞞,我剛到京城不久,還未找到營生。聽說今日梅林有不少世家小姐賞花,便想著來試試運(yùn)氣,看能否謀個差事?!?
姜姝寧心神微動,試探道:“凌姑娘若不嫌棄,可愿做我的貼身婢女?我乃姜府丞相之女姜姝寧!”
怕對方推辭,她又急忙補(bǔ)上一句:“其實說是婢女,更像是近身侍衛(wèi),平日只需在我身旁護(hù)我周全即可。那些瑣碎活計,你若不愿做也無妨。月錢三兩銀子,若凌姑娘覺得不夠,還可再商議加些!”
凌蕪略一遲疑,隨即斂衽行禮:“姜姑娘如此厚待,凌蕪感激不盡,愿為您效犬馬之勞,擔(dān)任近身侍衛(wèi)?!?
姜姝寧聞大喜:“太好了!待會兒便與我同乘馬車回府,我?guī)闳ヒ娢业铮桨仓孟聛?!?
凌蕪頷首應(yīng)道:“一切聽?wèi){姜姑娘安排?!?
賞完梅,姜姝寧帶著凌蕪登上回府的馬車。
姜瑤真見車?yán)锒喑鲆晃幻佳塾獾哪吧?,皺眉道:“這是誰?怎能坐我們的馬車?”
姜姝寧平靜答道:“這是我選中的婢女,打算帶回去給父親母親過目?!?
姜瑤真冷笑一聲,譏諷道:“姐姐真是膽大,路邊隨便撿個人就往家里帶,也不怕來歷不明,日后害了你?”
姜姝寧嘴角微揚(yáng),笑意不達(dá)眼底:“我吃過虧,識人的本事早就練出來了,妹妹不必操心?!?
姜瑤真輕哼一聲,扭頭沉默。
她如今只盼著宮中賜婚的旨意早點到來,好借此壓過近日來被姜姝寧搶盡的風(fēng)頭。
姜姝寧領(lǐng)著凌蕪走進(jìn)正廳,將她引薦給姜丞相與姜夫人。
姜丞相凌蕪問:“姑娘,說說你的出身和來歷吧?!?
凌蕪不卑不亢道:“回姜丞相,凌蕪是個孤兒,自幼被養(yǎng)父收留。他曾是冀山派入門弟子,年老后在冀州開了間武館。
我從小隨他習(xí)武,耳濡目染學(xué)了些拳腳功夫。后來養(yǎng)父去世,我不擅經(jīng)營,便將武館盤了出去,帶著盤纏一路北上,輾轉(zhuǎn)來到京城。
誰知路途遙遠(yuǎn),盤纏早已耗盡,幸得姜姑娘垂憐,才有了今日立足之地?!?
姜夫人細(xì)細(xì)打量她,見她氣質(zhì)爽朗,談吐間頗有章法,心中甚是歡喜,笑著開口:“這孩子瞧著眉清目朗,又有幾分本事,既然寧兒中意她,她也的確會些功夫,便留下吧。給寧兒做個近身侍衛(wèi),也好護(hù)她周全。”